刚刚接手阿逾陀的烂摊子时,坚战曾以为,自己会是带领百姓走出泥潭,走向希望的灯塔。而今,却是这群人带他走出了迷茫。
无关乎君与民,无关乎水与舟,无关乎神与人。
这是一个人与人的故事。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局限的,唯有相互依存,相互支撑才能在绝境中坚持下去。
然而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加艰辛……
昨日的血腥尚未散去,黎明便悄然降临,阿逾陀守备军几位猛将战损的情况下,坚战选择了防御型的大阵,与怖军和两位幼弟全副武装站在阵前,而俱卢方的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昂,今日之战,原本稳扎稳打的毗湿摩选择了更加适合进攻的全福阵。
晨光洒在恒河之子银白的战甲上,主将身旁,两位精通梵与箭的婆罗门战士,德罗纳与慈悯,信度国第一车兵胜车王,以及月授王之子广声,东光国的福授王等人就像群星围绕着皎洁的月亮。与他们并存的,是来自幽界的半人魔王子,与身披黑甲,怒火燎原的阎魔化身,他们二人就像缭绕在星辰皓月周围的黯淡虚空。
阿修罗士兵的阵列前方,堕恶的黑骑士浑身冒着不祥的黑烟,低沉的嘶叫如同一头被缰绳拴紧的恶兽……
随着战鼓与号角声响起,俱卢的大军以广正面浩浩荡荡向前推进,插满各色战旗的战车犹如移动的森林,穿金戴银的战象如同被阳光照亮的白浪。
缰绳被解开了……失去掣肘的恶兽就像一条发狂的野狗,肆无忌惮地扑向了眼前的猎物。没有战车,没有战马,堕恶的骑士却如同一支离弦的黑箭始终保持在队伍前方。
黑骑士一边奔跑,一边随手捡起地面的断剑、车轮、战旗、乃至是断骨……没人看清他到底捡起了什么,因为所有被他拾取的物件在他手中全都变成了漆黑的武器……紧接着,黑色的雾霭如同铺天盖地的蝗虫涌向了阿逾陀守备军的阵容,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血水横流。
怖军嘶吼着扑向那头猛兽,如同棕熊扑向发狂的黑豹,亦如两股冲撞的飓风,有来有往,毫不退让。
然而勉强挡住猛兽以后,紧随其后的是恒河的洪流……恒河之子始终力挽满弓,就像一尊燃烧的神像,所有试图迎击的将士都变成了扑火的飞蛾。
战阵右侧的德罗纳与广声以及左侧的马嘶与月授紧密配合着恒河之子的指令,与中军相互照应,压得守军喘不过气,巨浪所经之处,盛开的却是血色的浪花。
戴着王冠的头颅就像沉入血海的石子,死去的战象成为血海中的礁石,战旗,战甲,弓箭,如同雨点落入血海,原本最适合防御的方阵在毗湿摩的猛攻下节节败退,战线被渐渐逼向阿逾陀的城墙……
“终究还是杀过来了吗……”
就在战线近乎崩溃之时,阿逾陀城内升起了黑烟。
这并非是因为城中遭遇了战火。
城内的妇女点燃了火堆……
她们已经准备好了萨蒂仪式。
一旦城破,她们宁死也绝不沦为杀死她们丈夫的仇人的奴隶。
她们已经不想再一次沦为奴隶了。
如果阿逾陀注定要因为曾经的罪行走向灭亡,那么,至少要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作为一个家畜死去。
仰望天空的瞬间,恒河之子仿佛看见了似曾相识的情景……他仿佛看见了城门背后,那个身着嫁衣的迦尸国公主义无反顾地走向了毁灭的祭火,用她近乎嘶哑的嗓音愤恨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直到她的身体烧成灰烬,那绝望而悲愤的呐喊依旧在劈啪作响的火堆里回荡……
就在这一念之间,势不可挡的浪潮开始逆流……
这并非是因为恒河之子的善念。
破碎的战线后方,不是抱头鼠窜的逃兵,而是一排金光闪闪的弩车!整齐的阵列前,金发红瞳的异邦之王爽朗的笑声如同雷鸣,随着王的指令,蓝色的dingir与赤红的天火如同璀璨的群星布满硝烟弥漫的天空。
“达芬奇商店最新出品!哈哈哈哈哈……其实也不是啦,不就是改造一下百火神箭的结构嘛,虽然威力没多大变化,但灵活性还是相当可以的哟!”
“他们利用维摩那的残骸对百火神箭进行了改造……怎么可能?”
阿修罗巨匠摩耶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弩车的结构,便不得不在百火神箭强劲的攻势中开始后撤……
从pushpakvina重新运作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自己棋逢对手。没想到,这世上除了自己,居然还有人能对罗摩时代的神兵利器进行改良!?
这……难道也在奎师那的算计之中吗?
他们大意了!
阿逾陀守备军根本没有被击垮……
“后撤!我来掩护你们。”
德罗纳之子以一片金色的箭雨迎上了百火神箭的攻击,同时瞄准了承载百火神箭的弩车,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僵住了身体——弩车的使用者并非守备军的战士,而是一位身患残疾的男子。
“什么?!他们居然让残疾人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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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难敌:?!你特么……&%&%)!!你把牛投到我的航母上你不是虫族吗你哪来的坦克?!
金闪闪:本王现在又想玩人族了不行吗?本王就是规则,呵呵哈哈哈哈哈!你艾尔有航母,我泰伦有诸葛连弩!
奎师那(聊天流玩家):说起来这坦克还是拆你们艾尔的航母造的……
咕哒(解说):古有“航母”拆了修坦克,今有航母拆了修摩托,不愧是开挂民族的传统艺能!
阿周那:御主……我感觉你在黑我的家乡但我没有证据。
没沙雕用的科普:萨蒂仪式以及大型火葬jauhar
看过《帕德玛瓦蒂王后》的小伙伴们应该知道在印度的历史上是有那么几次大型火葬的事,战败国的妇女为了不被敌国羞辱,沦为奴隶,有的会选择举行jauhar。这种仪式的原型很可能就是萨蒂仪式,但意义不一样。萨蒂仪式是湿婆的老婆萨蒂由于丈夫受到父亲侮辱,在盛怒中投火自尽以表达对父亲的反抗。这段恋爱故事在印度与孟加拉的民间地区演变成习俗,即妇女在丈夫死后(一般是葬礼上)自焚殉夫以表达对先夫的忠贞。当然,很多举行萨蒂仪式的人并不一定都是自愿,后来这对女性可以说变成了一种无形的道德绑架。至于jauhar大都发生在战争期间,通常是没有胜利希望的时候,妇女和孩子可能会选择这种方式,作为无声的反抗。这两种自残的方式,都被当做是一种“反抗”,带着一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色彩,却也非常悲壮,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非常消极的反抗方式。相比之下,安芭轰轰烈烈的复仇,在我们的文化里,快意恩仇,有怨报怨,这很正常,在这种女性被集体失声,唯有以这种消极的方式作为反抗的背景下,就显得非常难得,也非常……难以被理解。而且就连安芭的重生为束发,二世复仇,也是伴随着这一世投火自焚为代价。哎……越说越悲伤。社畜作者这星期加班所以更得渐渐慢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