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江疆就被释放了。他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便问那个负责送他出警署的警察,“是不是我弟已经被流放了?”
那警察年纪轻轻的却一嘴官腔,“这我哪知道,我们跟看守所不属于一个系统,消息不同步。”
江疆是被那警察推出的中央最高警署,他第一次想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所以他目露凶光,极其悲愤,“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杀了你!”
他刚想动用异能将那警察拉出警署大门,身后突然传来左律师叫他的声音。
“大江!”
江疆猛地一下恢复了冷静,他木木地回头,看到左律师正下车,一边往他这里走,一边冲警察点头哈腰:“不好意思啊,我家这孩子被你们关久了,有点失态。”
那警察差点被江疆刚才充满杀意的眼神吓愣住,此刻又被左律师说的话噎住,他只好放过江疆。
左律师不忍责备江疆,他瞥了一眼江疆手上缠的纱布,轻声说:“先上车。”
江疆跟着左律师一起上了车。
左律师拿出一张应征入伍通知书,上边叠着一张空白的申请表,那张申请表应该就是他几个月前去村委会拿的,一直被他叠放在床铺下头。此刻再看到这张熟悉不过的空表格,他已经猜出个大概。
左律师说:“像你预料的一样,你弟已经被判流放了,他已经在路上。对不起,我还是来迟了。你弟知道你想应征装甲兵,已经同意了这场不对等的交易。他说,他愿意用他一辈子的自由换取你以后的荣华富贵。”
江疆心口闷闷的,他虽然觉得弟弟江边很愚蠢,却实在不忍心再责备江边,他只是心疼江边这么小的孩子就要遭受这么无情的事。
“何止一辈子,一旦被流放做了奴隶,便永远脱不去奴籍。”
大庆帝国没有牢狱之灾,也没有死刑,但有个地狱,叫做罗刹森林。听说,那里经年黑暗,见不到任何阳光,一旦被流放到那里,死都要死在那里,一辈子都出不来。
去了那里,就算半个死人了。
左律师不知道如何安慰江疆,他此刻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江疆自己查到的一些事。虽然他一直都知道江疆是个异于常人的孩子,可到底还是个孩子,能不能承受这些现实的黑暗,他并没有底。
然而,就在他犹豫之际,江疆已经问到问题关键:“叔,是谁跟我弟做的这场交易?我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左律师常常舒了一口气像下定了决心似的,他立刻从脚边的商务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江疆,“裴元桥,现任中央财务部部长,他也是装甲兵出身,半路才从军方转到财务口工作,没几年就晋升到了财务部部长的位置,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