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疆在直播不久之后,被大庆的装甲兵请进中央最高警署谈话,他并不意外。
已经坐在这间冰冷空旷的问询室很久,可他一点都不着急,除了要吃的、喝的,他没再跟警察说过一句有关他和他弟的事。
经历过整整两天的时间,他的对面坐着整个警察系统权利最大的人物。
——钟楚山,一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警察,他用不疾不徐的语气说:“我们搜查了四十八区警署二队队长徐有志的办公室和他的家,包括他曾经租住过的几间公寓,都没有找到你描述的那把刀,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这个警官说出口的话让江疆微微皱眉,他眯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对钟楚山开口:“我不是你的罪犯,麻烦把桌上刺眼的灯给灭了,我需要休息。如果你们警察对于无辜的报案人都是这样的态度,我相信没有人愿意再主动踏进警署半步。”
“当然,可你不也没向我们中央最高警署报案么?”钟楚山一个前倾就将台灯利索地关了,然后继续声音柔和地问:“你知道我们帝国对散播、传播不实谣言的人,罪罚也很重吧?”
“是不是谣言,你们查查不就知道了么?不过我看你们都跟我在这儿耗了好几天了,估计是没啥进展,不然也不会坚持你们官方的言论,说我在传播不实言论。”江疆说话滴水不漏。
钟楚山不怒反笑:“小伙子,不然你给我们出出主意,看看这案子要怎么查?”
江疆也被他问笑了:“至少,应该先请徐有志来跟我对峙一番吧,不然很有官官相护的嫌疑。”
“这话不错,何必然,去把徐有志请来。要是连他都请不动,你也不用再当我的警备员了。”
钟楚山硬生生地吩咐他身边一直站得笔直的警备员。
这个叫何必然的警备员倒不像这几天进出询问室的其他警察,一听钟局长提徐有志的名字就支支吾吾,连连摇头,他直接应了钟楚山一句“是”,然后目空一切地推开了问询室的门,动作如刀般利落。
很快,徐有志就像遭过蹂躏似的,被何必然一脚踹进了问询室。他外头的制服都散开了,正毫无形象地吊在臂弯间。
钟楚山不由调侃他:“呦,小徐同志,你们辖区的案子挺少呀,大白天的都能抽时间出去浪。坦白说跟你钟爷爷说,这又是在哪个美女那儿遭的罪呀?”
徐有志穿好制服,他狠狠地刮了江疆一眼后,这才对钟楚山馋馋地笑,“钟老说笑了,这不我们区又出了个性质恶劣的连环强奸案,我一天天地都泡在署里加班,哪有时间找美女。”
“这话说的,三王子被杀的案子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结了?”钟楚山语气不善,明显有些生气。
江疆能看出来,钟楚山此刻的神情不像作假,这个老人对待三王子被杀案件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徐有志也从钟楚山的口气里听出些怒气,他收起了笑容,语气更冷:“有什么不清楚的?人证物证具在,我只能这么结。还是钟老要我无视警察办案的原则和条例,让我给一个敢污蔑警察的人开个后门?”
钟楚山终于站起来,迎面正对着徐有志,“年轻人办事,中规中矩是好的,不过我请问小徐同志,那么大枚子弹对三王子近距离射机过去,三王子怎么也该掉下半张脸才对,可奇怪的是,他就像中了普通手枪的子弹一样,还保持着完整的遗容。这么明显的问题,你上报了吗?徐有志,别拿什么原则和条例搪塞我,你不配!”
这个点,正好也是江疆觉得奇怪的点,他没想到,钟楚山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截了当地戳破了徐有志这个掩耳盗铃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