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手机送过去,他当着我的面,把通话记录给删了。”
“你说什么?”冯森的双眼瞪得滚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先冷静点,先听我说。”看着冯森睚眦目裂的表情,钟羽连忙开导,“你要理解,他刚刚升上大校丞,背后又有那么多人在诟病,他是高处不胜寒!”
钟羽的一席话,让冯森如遭电击,整个人都傻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聂石年为了自己的仕途,就要牺牲他冯森的名誉,让自己成最后的背锅侠吗?
一时间,冯森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要飙脏话。
往事一幕幕,纷飞的碎片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都如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抽得冯森找不着北!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兄弟三人,自愿结义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从今往后,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呵,呵呵,呵呵呵!
好一个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这还没怎么着呢,他聂石年就要背信弃义,置兄弟的性命于不顾了吗?
当时的冯森,有如醍醐灌顶,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怪不得啊,他一骑绝尘,甩他冯森和钟羽好几条街,却心甘情愿的和他们结拜成兄弟。
原来,关键时候,是要拉人替他背锅的!
冯森的胸口钝痛,脸颊发烧,有生之年,从未有过的屈辱和委屈,一瞬间全都冲到了天灵盖上。
“我要见他!”
“他要是不想见你,你又怎么能轻易见得到他?”钟羽反问。
是啊,他聂石年,高高在上,贵为大校丞。是国祚以来,最年轻的大校丞,他的身边,有无数守卫,他若不想见,又怎能有人勉强的了他?
更别说,他冯森现在就是个带队出征,导致全军覆没的罪人,就更没资格让那身份尊贵的大校丞,屈尊降贵的见自己一面了!
“我要见上峰!我要见上峰!”
突然,冯森情绪激动,他双手用力晃动狱门,大声嘶吼着。
“你想做什么?不想要命了吗?”钟羽一拳捶在他的手上,厉声呵斥道。
“我要一五一十的,向上峰禀报,他聂石年的过错,不应该由我冯森来背!”冯森眼眶通红,如一头发怒雄狮,不管不顾,只想离笼而逃。
“没有用的,你冷静一点!”钟羽一把抓住冯森的手,沉声重复道,“没有用的。你要知道,现在过去了一个月,你的事情对于整个军部来说,都已经淡了!他们只记得你是个严重违纪的过错者,却没人记得去追究下令者的责任。更何况,你现在毫无证据。”
“通话记录没有了,但不代表证据也没了!他们可以去电信打单子,已经形成的记录,早就板上钉钉,这没法篡改吧?”
“别幼稚了,冯森。”钟羽嗤笑一声,“你以为是他们不愿意去查么?说句不好听的,证据都有可能是上峰帮着销毁的。你现在已经是替罪羔羊了,他们迫不及待的榨取你的最后一点剩余价值。没人会去惩治下令者,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想那么做。毕竟,他的级别比你高,在军中的作用,也比你要大得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