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问什么？”聂石年有些错愕。

现在的空灵散人，道行似乎更加精进，足以洞察人心，了解其心之所向。

三年前的一战，一度让聂石年一蹶不振，颓废不已。在他心中，始终有一道坎，有关自己，还有关那时的上峰。

如果这道坎不化解的话，此番重新对阵对方猛将，兴许他心里的内疚与纠结，会成为最终的羁绊，让他再在同一件事情上摔倒两回。

正所谓，医心伤，从根起。唯有对症下药，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不光知道你的问题，还有办法帮你克服，你想不想听？”空灵散人淡然一笑，平静道。

“当然，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聂石年回答。

“跟我来。”

话毕，空灵散人率先站起，不等对方回应，已经率先走出了寺门。

聂石年踟蹰片刻，也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依山而行，顺着面前的小路疾步行走，速度快的惊人。

如果此时有一架摄像机，兴许只能拍摄到两道虚影从前掠过，剩下的恐怕难以捕捉。

空灵散人带的路，是聂石年从未涉及过的小路。道路蜿蜒，沟沟壑壑，甚至比来时的小路还要陡峭。

如果双方不是武道中人，这条路是万万不能如履平地的。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空灵散人在一片雾气昭昭的地界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聂石年也紧跟了过去。

“你相信我吗？”空灵散人双手负后，眸光不转。

聂石年不假思索的嗯了一声，似乎这个答案，无需过多思考。

“跳下去。”空灵散人又说。

聂石年垂眸，见雾气弥漫的脚下，是黑漆漆深不见底的深渊。粗略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老和尚，竟然让他在悬崖边上纵身往下跳？是疯了吗？

“这是何意？”聂石年微微皱眉。

“如果你相信我，就跳下去。”空灵散人语气坚定，丝毫没有一点商量的语气。

聂石年沉了一口气。

他近期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是在蹦极项目的悬崖上。绳子断裂，他和凌天雪被迫从三百多米的高空坠下，他们除了彼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为求自保，他使出浑身解数自救，最终死里逃生。

但那一次，悬崖能够见底。他聂石年真真切切的知道，悬崖不到四百米，他可以经过周密的计算和精确的推断，靠实力保住性命。

可这次不同，黑不见底的崖壁不知尽头。

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不是你心理素质强大，就能彻底征服的。

就算聂石年心理素质极高，身体素质过硬，此刻他站在崖壁前，也是莫名彷徨。

“也可以不跳。现在就下山去，从哪儿来会哪儿去。”空灵散人说着，不耐烦的转身，就要下山。

“行，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