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言的语气毫无波澜。
“本座已经说了,本座就是黑袍人。同样的话,本座不想再说一次。”
“……”
“那么,为什么?”肖跃缓缓问道。
“因为,这是圣天的安排。”
诏言漠然说道:“而你,作为温养太古焚天诀的容器,只需要服从这个安排。”
“你也相信圣天的安排?”
肖跃眉头挑起,语气中带上了明显的讽刺。他想起了在海叶宗,自己以圣术为黑袍人疗伤的一幕幕。她是至高无上的诏言,而有能力将诏言大掌教伤得这么重的人,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不是嘛?
“圣天的意志不需要去揣摩,只需要去服从。”
诏言的口吻依旧平静,仿佛在说着世间最简单的道理。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跃似乎看到一丝极淡的情绪在她的眼眸深处闪过。其好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衣袍如白色的浪花般在风中飞扬。便在这时,天罚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和这个贱民说这么多干什么,直接带走就是。”
诏言细眉微挑---
紧接着,她拂了拂衣袖。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天罚却骤然发出一声怒吼!
只听,随着“啪”得一声,在诏言和天罚之间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絮团。两道极强的气息不断撕扯着,使得附近的天地元气皆是剧烈搅动。但很快地,又是“嚓”得一声,那是一道气息突破重围,贴着天罚的肩甲飞了出去!
数十丈外,残垣断壁被轰得纷飞而起!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需要旁人插嘴。”
诏言没有去看气息落处,语气也未有太多波澜。天罚的面色变得极为阴沉,他没有再说什么,但眼眸中却现出了一抹怨毒---若不是自己在姓江的手下受了伤,又焉能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偷袭?
“既然是我和你之间的事,那么我也有发言权。”
肖跃说道:“我,不想和你走。”
“但本座已经说了,在这件事上你并没有选择的权力。如果你是指望江先生,那么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因为,即便是你的师兄,也不可能是我们两个人的对手。”
“但我很想请教,两位掌教大人的高招。”
便在这时,江先生上前一步。在肖跃和诏言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保持着沉默。是的,诏言突如其来的出现,除了揭示事情的部分真相外,还为了援助天罚。面对世间两名绝顶强者,任何人都会心生惧意。
但江先生保持着一贯的温和,口吻也很是礼貌。
“先生要保护自己的师弟,其心可嘉,”诏言看了他一眼,说道:“但是,先生是会被我们打死的。”
“还未曾一战,又何必预言结果?”
“结果就摆在那里,预不预言又有什么区别?”
诏言背着手,淡淡说道:“本座素来仰慕第七脉,但如果先生执意阻拦,本座也只好对先生出手。”
“但是,在出手之前,希望先生能够让本座完成一件事。”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玉琉璃。
从诏言出现至今,小姑娘同样沉默着。而当前者的视线落在身上时,她的脸色登时苍白了许多。但是,玉琉璃的眼神不曾黯淡,就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肖跃看着她,仿佛看到了无穷无尽的光线在不断折射---
他和她心意相同,于是他变得异常震惊。
诏言沐浴在天光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白翼,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