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便也没了。

毕竟，两个人如今站在不同的阵营。

世人皆说临凤国是这些年来飞速崛起的泱泱大国，国力几乎可以与宸国比肩。

可看得更远的人却能窥破，宸国与临凤国，日后必有一战。

地牢，灯火如豆。

凤怀瑾牵着楚长歌的手，能感觉到她手中细汗滑腻，似乎十分紧张。

他干燥温暖的大掌又将她的手握紧了几分，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她一点安全感。

漪心关在大牢最里间，那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虽说定刑尚未决断，可两次刺杀帝王，还害得帝后受伤见血，几乎是所有人都认定了漪心在劫难逃。

哪怕是有宸国皇帝的保全，她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晏孤光身为宸国帝王的身份，若是过分地保护漪心，便会让人怀疑他对临凤国陛下凤君辞有着什么歹意，刻意指使了漪心刺杀凤君辞。

走到最里头的时候，最前头的凤怀瑾一眼就看见了靠着墙坐在地上的漪心。

红色的舞姬衣裳已经换下，她穿着一身雪白囚衣，神色沉静闲适，一头青丝用布带束起，分毫不乱。

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漪心一副出神的模样，倒是不见半点儿的狼狈惊惶。

她盘腿坐在地上，垂在膝头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画着圈圈，像是有点儿烦躁，有点儿不耐，却又掩饰得很好。

凤怀瑾眯了眯眸子，那个小动作，他小时候经常这么做。

后来凤朝灭国，为了掩人耳目，凤怀瑜伪装易容成她的模样逃跑，他才改掉了一切和凤怀瑜不同的习惯。

漪心。晏孤光开口道，声音里带着点温柔，眸子里像是带着点儿情意似的。

漪心回过神，抬头看见一行人等，眸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微笑着行了个礼，陛下。

在场四人，有三位都是陛下，凤君辞，凤怀瑾，晏孤光。

而另一个，虽未称帝，却也曾经执掌朝政大权，帝后楚长歌。

楚长歌对上那女子含笑的凤眸，只觉得心脏偷停了半拍，全世界的声音仿佛都凝滞住了。

那种熟悉感像是过电一般，飞快地闪过她的周身。

不知是不是凤君辞先前的话给了她一种心理暗示，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太过眼熟。

漪心姑娘，宸国陛下说，你是他的心上人，他想带你归国，立刻立你为皇后，你可愿答允？

凤怀瑾唇角似勾非笑地开了口，像是在替晏孤光发声一般。

扯着楚长歌手腕儿的手却是微微攥紧，楚长歌心底的错愕，在手腕儿那一阵痛楚的提醒下，没半点儿表露在脸上。

晏孤光对上凤怀瑾那双半眯着的高深瞳仁，心知他在试探，唇瓣嚅动了一瞬，不曾发出任何一个反驳的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