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迎一下你父皇和宸国陛下。楚长歌解下了凤君辞要替她披上的披风,那双漂亮的凤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冷光。
相比起经年之前与凤怀瑾策马征天下的时候,此时此刻的楚长歌身上多了种淡静如水的意味。
可冲冠一怒,真正生起气来,却依旧透着怵人的威严。
当年凤怀瑾征讨南梁,楚长歌一介女子坐镇凤朝两年,却使凤朝赋税翻了两番,且百姓安乐,君安臣泰,受战争的影响微乎其微,可谓是一段传奇史书级的经历。
江南水乡,沙洲码头
平静的江水犹如一块碧玉,除了漂浮在水面上细细的水槽,一丝波纹也没有。
宁静的江水泛着碧莹莹的波光,两岸的树和草又给江水抹上了一层绿意。
巨大的龙舟做工精致得看着像工艺品,明黄色的大旗绣着八爪蛟龙的图纹,绣纹是宸国的款式,那分明是天子御船!
两道高大硬朗的男子身影自船上走下,一个邪肆狂傲,一个温润翩翩。
凤怀瑾和晏孤光。
而晏孤光身边的华服女子是韩梓霏。
瞧见久违了的故人,本该有的喜悦被晏孤光的一句话打破了。
凤帝陛下,朕来临凤国,只为接回心爱的女子,不欲起战事,若凤帝陛下可将漪心奉还,朕自当与汝缔结和平盟约,共襄盛世!
晏孤光言笑晏晏,瘦削的大掌明明还牵着韩梓霏的小手,却说着他心仪其他女子的话。
楚长歌半眯着凤眸,看向晏孤光凉薄寡淡的表情。
据纪清幽和杜若推演,夜帝夜墨染七魄之一的淡泊给了晏孤光。
如此看来,此人人淡如菊,还真担得起这一句淡泊,甚至可以说是凉薄。
从前到大秦求娶韩梓霏时,一副非卿不娶的模样,放到今日来看,仿佛是一个笑话,一场可笑至极的笑话。
楚长歌袖子下的拳头攥紧,刚要说话,凤怀瑾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既然如此,朕亦想见识见识,让宸国陛下倾心的,是何等的女子?夜煞,那名名唤漪心的女子,现在何处?
夜煞躬身,抱剑道:漪心在我朝皇上宴请宸国使臣的宴席之上,刺杀皇上,害得皇后重伤,如今被关押在牢房之中。
楚长歌与凤怀瑾多年夫妻默契,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凤怀瑾的心思。
这人是想让晏孤光开口,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他已经将手里的权柄放给凤君辞,可多年来,在政场上沉浮所养成的心性和计谋,却并未消退半分,他依旧是个王者。
晏孤光似乎格外的好脾气,哪怕他如今已经是宸国的君王,身边与他比肩而立的是宸国的贵妃韩梓霏,他也依旧不起波澜,直接给凤怀瑾父子低了头,好,不知可方便朕前往地牢探视?这次的刺杀之事,朕会给凤帝、给临凤国一个交代。
有他这句话,凤怀瑾与凤君辞对视一眼,朝着后者浅浅颔首。
凤君辞当即命人前头开路,一众人等乌泱泱地朝着临凤国在江南的一处牢房行去。
韩梓霏并未一并跟随,而是暂时去了临凤国的驿馆歇息。
到底是多年的朋友,楚长歌嘱咐驿馆的官员好生招待着,不得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