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日啖荔枝三百颗(1 / 2)

宁怀瑾的角度,只看到她白嫩的脸蛋晕染上桃夭般的绯色。

他瞥了一眼,眸光暗沉,停留在纸上那个歪歪扭扭但依稀能看出字形的ashash瑾字。

宁怀瑾微微讶异,因楚长歌的狗撒野而拧起的紫芝眉宇,下意识地舒展开来。

夫君,这回还丑吗?

楚长歌仰着脸望他,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可怜兮兮的意味。

但狐狸般的狡诈,却没错过宁怀瑾的眼睛。

他赫然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她写的是他的名字,若说丑,那便是自打嘴巴。

这个字,写一百遍。

宁怀瑾下了死命令,直接拿起狼毫毛笔,在那个瑾字上圈了个圈。

楚长歌瞪大眼,我才不

自恋鬼,哪里是罚她抄字,分明是让她把他的名字抄一百遍,她才不要!

楚言卿的下落,你不想知道,那便罢了。

宁怀瑾将一枚信笺收回到袖袋,那是他答应楚长歌的,只要楚长歌能妥善解决筹集赈灾钱粮之事,他便替她去查楚言卿的下落。

楚长歌:

妈的,死太师有病吧!

可一百遍也太

她提得起砍人虐菜的刀,却握不住舞文弄墨的笔啊。

哪怕是在前一世,她最习惯用的也是无线激光投射键盘,他龙飞凤舞地就写了几个字,她哪里学得懂?

她又不是王羲之。

怎么?嫌少,那就

不嫌不嫌,一百遍就一百遍。

楚长歌说完,立刻劈手去夺他袖袋里的信笺。

宁怀瑾看她答应了,才在一旁坐了下来,随手从她的桌案上拿起一本书,翻了翻。

然后一贯淡漠矜贵冰冷傲然的脸上,滑过几道黑线。

那是一本诗书古籍,书里夹了张纸,纸上ashash

老夫聊发少年狂,日啖荔枝三百颗。仰天大笑出门去,群童邀我至田家。

美男欺我慵无力,公然抱我入竹去。可怜身上衣正单,唇焦口燥呼不得。

公子事了拂衣去,心怯空房不忍归。整顿衣裳起敛容,此恨绵绵无绝期。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啪ashash的一声,那张纸被宁怀瑾拍苍蝇一样地拍在桌案上。

楚长歌吓了一跳,抬眸看到他黑得要滴出墨来的脸色,顿时一口老血。

啊啊啊!

那是她有一日酒醉时诗兴大发的大作啊,那天厨房做了道酒酿圆子,她不过多吃了几口,就醉得不成样子。

写完后,就开始忙赚银子的事,还没来得及毁尸灭迹,就被死太师给撞破了。

夫君,我突然想起,我还有鹰要喂,先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上策;此时不走,下刻火葬场!

刚刚夫人说自己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为夫看,你倒是颇通文墨诗书。

公然抱我入竹去?公子事了拂衣去整顿衣裳起敛容?

这种淫词艳曲,亏她还敢写出来?

他看她不是不通文墨,就是身上欠揍!

呵。

这女人博览古今南北,唐诗宋词出口便成章。

虽不怎么押韵,却很有烟火气息,摆明了是在诗词歌赋上有所研究的。

夫君,我喝醉了什么都干,再说为妻听说,还有人喝醉了之后跳艳舞呢,我不就写了几首情诗吗?

想进太师府做他枕边人的名门贵女如过江之鲫,为毛专虐她?

还说什么永不纳妾、绝不另娶?分明是为了虐她制造条件!

有病啊!

什么都干?

有什么问题么?楚长歌双手抱臂,雄赳赳、气昂昂。

心虚归心虚,但不能输了气势。

夜煞,去取一坛桃夭来。

楚长歌:

愕然地张大了嘴,他、他不会是要跟她喝酒吧?

桃夭,上次她在郑亲王府里见钟离彻喝过,桃花的花瓣酿造而成,楚长歌不懂酒,但盛酒的冻石酒觞,倒是难得的珍品。

在市面上,价值不菲!

一坛酒摆在桌上,两只冻石酒觞都盛满了酒。

楚长歌审时度势,眨巴着眼睛,无语凝噎地看着他。

他,该不会是真让她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