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没了着落的事情,杜老宗主劝慰儿子:“虽然说我儿遭遇了挫折,但是感情终究还是两个人的事,不要被外界左右。好男儿不能始乱终弃,得从一而终。”
小杜岸:“谨遵爹爹教诲!”
杜老娘:“呵。”
打发走儿子,杜老宗主瞅瞅夫人:“宝贝你呵啥。光凭老哥们儿能从日月堂飞过来打我,就知道那孩子得有多好,我觉着咱儿眼光真不错。”
杜老娘:“你听他扯,过两年懂事了你看他还稀罕谁,他就稀罕耍那个破剑。”
到底还是娘了解自己的儿,真让她说中了。耍上几年剑,白日飞升之后,杜萦回就跟开了窍似的再也没提过讨媳妇。潜心修炼,专注猎妖除魔,唯一的娱乐是吃宴席观舞。
何盛何容与自然没被看错,不出几年晋升为日月堂首席弟子,玉树临风才貌绝伦。
杜萦回跟他从“小夫妻”做成了好兄弟,求学数年形影不离,也算没有始乱终弃。
直到十几年后想起,杜萦回和何容与还会互相调侃年少光景。
“荣华,你在日月堂可名垂千古了,仙塾的师叔拿你当反面例子,一直说到你回奉天三年都没改词。”
“你师尊不也拿你作反面例子告诫满门,不要别人说什么都答应,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荣华啊,你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以后真朝人求亲,再那般口无遮拦……倒也没人打得过你了。”
“唉老何,不会再有那事了,结亲哪有练功有趣。要我说,打一辈子光棍倒十分舒畅。”
“听听,又在信口胡说,你是宗门宗主,怎能不婚。”
“我若活个千八百年,有子孙无子孙又有何妨。”
“子孙可不论,但你这千八百年里,保准还会动心。”
“再见着什么样的能动心?就你这人称八州绝顶的容貌,看几年也还不是那样。”
“世间一人一样,我你能看腻,旁的可说不定。”
“旁的还没见,若真有动心,我领来给你瞧瞧。”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杜萦回决心带走逢兰之时,就准备好先上日月堂履行承诺了。
可是途中突然发现,逢兰是蒋兰,蒋兰是蒋公子。
杜萦回没办法再像十岁那年一样说出不在乎男儿身。
他怕蒋兰在乎。
怕到问都不敢问那句:你愿不愿意做我的……
……夫人?
……蓄伎。
朋友?徒弟?门客?越来越远,最终走得太偏,变成了他自己也没想到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