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孤高自傲，是我自以为是，才落得今天的下场！我活该！你不要怪自己，你做的够多，够好了！”

“所以，求求你，不要再把责任往身上揽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你的话我不明白。”阮时闻无法理解的看着她，瞳孔连同着手都有些轻颤。

沈棠堂堂正正的对上他质疑的眸光，道出满腔真心话语，“对不起。”

阮时闻心底发颤，“为什么你说话，这么像……”

沈溪？

不可能的！阮时闻下意识就否定了这个疯狂的念头，怎么可能！

可下一秒，沈棠的举动向他证明了一切。

她握上了他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左边胸口处，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沈棠的眼中，没有丁点玩笑的意味，一字一句都说的那么严肃认真，“她在这里。”

阮时闻如遭雷击般，错愕的看她。

沈棠扯着发紧的喉咙，艰涩的启唇，“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她有什么错？”他满眼疼惜的抚摸着沈棠的脸庞，“她只是去爱一个人而已，错的是利用她的善良，利用了她真心的人！”

就连这个时候，阮时闻都依旧是维护沈溪的。

沈棠眼眶发热，眼泪就彷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砸进了他的掌心，她如鲠在喉，“谢谢，谢谢你这么包容我。”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我怕……”

枕边的丈夫都能化身为狼，她不敢轻易去赌，赌输了，这来之不易的命就形如虚设。

“我不敢给你希望，我怕我随时会离开这个躯壳，再也回不来。”

“笨！”虽是指责，但眼里含着的尽是柔情。

沈棠抿着唇，还有些凌乱，“你……信我？”

“为什么不信。”阮时闻看着她的眼里都是噙着深深的溺爱，“或许，从在吴记的那天起，我就该怀疑的。”

她的口味，生活习惯，无一不在向他表明一切。

如果她不是沈溪，怎会知晓他们之间的点滴，如果她不是，怎会对池纪与徐娇娇如此深恶痛绝，如果她不是，怎会为沈家的人如此悲伤。

他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沈溪，他坚若磐石的心，怎会一次次为她动摇？

一切的一切，都终于连贯了起来。

沈棠抬起头看他时，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谢谢你还爱我。”

“我除了爱你，还能爱谁？”

阮时闻的爱情，从来都是沈溪啊！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坦白别说阮时闻没想到了，就连沈棠自己都没想过。

如果不是看到他那么难过的模样，她想，这个秘密她会瞒着一辈子，直至烂死在肚子里。

她现在都还能清晰的感受到阮时闻滚烫的眼泪，就像是硫酸一样灼烧着她的心，让她跟着一起满心疮痍。

可到头，她还是不舍，不舍看到阮时闻自责的模样，所以，她决定要站出来，哪怕将来有一日这个抉择会让她痛不欲生，她也认了！

两人不知道在车内相拥了多长时间，直到成文过来敲车窗。

沈棠窘迫的下意识要分开，可阮时闻却将她脑袋紧紧摁在胸前，“不准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