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纪手紧紧的捏着那份协议,砸吧两下发出了啧啧的声音,“为那么一个死了的女人,值得吗?”
“值得。”阮时闻回的没有丝毫犹豫。
“沈棠,我真是替你悲哀。”池纪继续嘲讽的说,“瞧瞧你用心对待的男人,心里想着的都是谁?”
这番挑拨离间的话对沈棠来说根本不痛不痒,“耍嘴皮子并不能够帮你什么。”
池纪磨着牙,“真是一个比一个下贱!”
僵持半响,他妥协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随即,他目光幽幽看着阮时闻,倏然间开口,“阮少,你守了沈溪二十多年,都没能把她弄到手,而我,只是借了你一个救命恩人的光,就轻而易举的把她给泡到了手,当初你要是有今日这份魄力站出来,沈溪也不至于这么蠢,对我死心塌地!”
如果不是隔着一扇玻璃窗口,阮时闻可能要拎起他的领子一记重拳砸过去。
“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吧?”池纪存了心的要扎他的心,“沈溪之所以会跟我在一起,那是因为她以为在巷子里替她挡了一刀的人,是我!”
池纪得意的大笑出声,“就因为这个,所以她才会对我投怀送抱,甚至忤逆父母,也要屈身嫁给了我!”
阮时闻的手在桌下紧紧攥握成拳,青筋冒起,像是在竭力压抑着胸腔的那股滔天的愠怒。
池纪也不在乎,越说越起劲,“没想到吧?你爱了那么多年,那么小心翼翼守护的人儿,就这么白给了我!”
“而如今,你还要当个便宜爸爸!替她养着跟别人的孩子,阮时闻,我真瞧不起你!”
“咚!”的一下闷响,池纪骇然的瞪大了双眼,在瞬间,他的呼吸都凝住了。
阮时闻的拳头直接砸到了他跟前的玻璃上,分明那么厚实的一道玻璃,竟能被他生生用拳头砸出了一道裂缝来!
鲜红的血渗出,钻进了裂缝当中,阮时闻无视手指关节处的损伤,只是带着满腔愤慨,丢下一句冷话,“我等你出来!”
池纪捂着差点停止跳动的心脏,心有余悸的拍了拍,他想,若是没有这道玻璃,拳头直接砸到他的脸上,别说牙齿要掉几颗了,恐怕颌骨都能给他打碎了。
沈棠追了出去,“阿时!”
她抓过阮时闻的手就要查看伤势,“你疯掉了,这么拼命干什么?明知道那是他的激将法!”
阮时闻却不觉疼痛的将手抽了回去,“不用你管!”
“那你要谁管!”沈棠亢奋的喊。
阮时闻不言语,抿着唇走出看守所上了车。
“成文,我们去医院!”沈棠上车径直开口。
“不用。”
“你能不能稍微爱惜一下你自己?那么大的力气疼的是别人吗,只有你!”
“对,真他妈的疼!”阮时闻薅了一把头发,脸埋进了自己的掌心里,试图掩饰浮现在上面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