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我们回家再说。”
“我想抱着你。”
她撇了撇嘴,“以前怎么不抱?”
“不敢……”
“为什么?”
“怕方寸大乱。”
她哼了一声,“现在不怕了?”
“不怕,再害怕,你就要消失了!”他说的有些委屈。
沈棠笑笑,然后将他抱得更紧,“不会消失。”
回到别墅,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能够轻而易举的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的墓碑。
沈棠环住了他的腰,闷声说,“把墓碑迁到沈家墓园吧。”
他迟疑片刻,才薄唇轻启,“好。”
“至于那些花,挺好看的,就留着吧,我喜欢。”
“都听你的。”
沉静了一会儿过后,阮时闻还是患得患失,“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要不要咬我一口?”沈棠天真的伸出自己胳膊凑到了他的嘴边。
“生小念那天,发生了什么?”阮时闻问完,怕她误会,“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想知道那天的你,是怎么过的?”
沈棠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满脸讥讽。
“那天我喝了池纪倒得饮料突然肚子痛,去了医院医生说是要早产了,可过了很久,孩子也没有生出来,于是……池纪就带着徐娇娇到了产房,告诉了我他们的阴谋诡计。”
她说的时候满目腥红,“到今天我也忘不掉他们当时肮脏的嘴脸,忘不掉他们用得意的笑脸告诉我,怎么在我爸妈的车上动手脚,更加忘不掉,他们让医生绑住了我的手脚,没有注射麻醉剂直接剖开腹部,将小念取出来的!”
阮时闻握着她的手暗暗用力,继续倾听。
“可当安乐死注入我体内的时候,最让我忘不掉的,是你。”她眼里凝聚着无尽的哀伤,“阿时,我欠你的,一辈子都欠。”
阮时闻对她的好,哪怕她穷尽一生,也还不起。
他温热的手掌,缓缓移到了她平坦的腹部,“疼吗?”
沈棠嘴角含笑摇头,“早就不疼了。”
起初刚刚到沈棠身上的时候,夜里她总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把刀子在肚子上拉锯,可时间久而久之,习惯过后,就不觉疼痛了。
阮时闻脸上浮出了一抹懊悔,幽幽开口,“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离开宁城,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
沈棠不解,“哪个晚上?”
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没什么。”
对上她求证的眼神,阮时闻改口,带着轻哄的语气,“以后再告诉你。”
他不愿意说的,沈棠也不打算逼他。
“对了,你答应了把池纪放出来,这是为什么?”
“为了拿到小念的抚养权,他若是一天是小念的监护人,我们都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把小念带在身边。”
沈棠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好不容易的机会,这也太轻易放过他了!”
“我答应了放他出来,可没答应就这么放过他。”阮时闻满眼的柔情倏然之间变得阴鸷狠戾,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从牙缝中迸出,“我会让他加诸在你身上的,一桩桩一件件的都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