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生了病为什么不看?还有,平时是谁负责你饮食的?我抛下别的事不理,焦急地问道。
娘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不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娘临死的时候能得到婉儿的原谅,否则娘死不瞑目!
我厉声打断她的话:你不会死!告诉我,是不是即墨衿下令不让人医治的?
我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我对他已经一退再退,甚至退无可退,他把娘囚禁于此,竟然有病不医还下了慢性毒药,这一切已经触到了我的底线,体内翻涌着嗜血的冲动。
娘费力地喘着气,脉象越来越乱,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说:我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一点小病怎么好麻烦大夫?服侍我的只有一个叫秋儿的丫头,每天吃饭时候来送一些饭食过来就没影了,不过是一个人过罢了!
秋儿,她是什么人,不要让我找到你,否则必定让你死很惨!
即墨衿,你很好,原来你并没有忘记以前的仇恨,还妄想用慢性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娘亲,可惜,你千算万算,却算不到我也略通医术,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从前的帐我就一笔笔的跟你慢慢清算!
下意识的用指甲掐进了手心,目光渐渐阴鸷起来,一层层的恨意将我包围,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她是和我相依为命十五年的亲人,若连保护娘的能力都没有,我还活着有什么用?咯一声,如春葱般的指甲应声齐根断裂,手心溢出了隐隐的血丝。
婉婉儿,你还在怪娘?娘被我的样子吓倒,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几乎是哀求的望着我。
我尽量换上一丝笑意,强行转换表情让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我温柔地笑着:怎么会呢?其实我和岳少陵并没有同房,那孩子也是即墨衿的的孽种,我很欢喜多了两个亲人,寻着了亲生父亲,娘不要自责了,我去找大夫来替你医病!
一边说一边回身要走,眼中的泪却滚落下来,明知道娘恐怕捱不住我回来,但不能为她做点事我怎么能安心?
衣袍被娘的手抓住,她虚弱的微笑,脸上的表情终于归于安心,嘶哑着嗓音说:娘知道自己不行了,陪,陪多娘一会儿
我深深的吸气,偷偷拭去眼角的泪,转身依在她身边坐在冰冷的地上:娘,我不走,我陪着你!
娘安心地笑着:婉儿,娘知道虽然你脾气暴烈,但心底是善良的,会原谅娘做错的事的,娘就安心了!
我捂着她的嘴嗔道:提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娘急急地说:不要阻止我,你听娘说,这块玉佩,是,是你爹送的,娘死了以后,你去找,找你哥哥他们,即墨家的男人,斗不过的,一定要,要远离他们,快乐的
后面的声音渐渐虚弱于无声,最后如一缕轻烟消散在空气中,她的身体慢慢变冷,胸前染着鲜艳的血迹,紧抓着我衣衫的手慢慢的垂下,一又秀丽的眼睛此刻却瞪得极大,嘴半张着,似乎还有没有说完的话要对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