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韵冷眸一眯,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说!”
“不行啊,门口哪说得清?”他又咬牙无力地拍了拍门,“我快撑不住了,你就发发善心,让我进去见见楼小姐。我身上这伤,怕是要她看看才行。”
“放他进来。”楼妙璇穿好衣服出来,就对寒韵道:“这个男人,我认识。他是慈济堂的伙计。”
“楼小姐,这里可是侯府内院。你这样放一个外男进来,就不怕坏了你的名节?”寒韵身形不动,禁不住冷笑一声,“难不成,你经常干这种事?”
“医者面前,从无男女之分。”楼妙璇莫测一笑,就顾自走上来,伸手去开门,“更何况,你不开门,那外头的好戏,如何上演?”
寒韵拧眉,“好戏?什么好戏?”
“好戏,马上上场。”楼妙璇挑眉,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范良春就是千恩万谢地往屋里钻,挤得两个女孩子也不禁往里退了几步。
刚刚退开几步,几个婆子突然就从黑暗里窜出来,从外面一把拉上了门。
随即就是一个利落上锁的声音。
整个过程,快到应接不暇。
寒韵脸色陡然一变,回头就是飞起一脚,利落地一踹。
门晃了晃,却是没开。
“别白费力气了。”楼妙璇悠悠说着,转身往里走,“今天这出戏,是人家精心准备的。这么快出去,怎么对得起人家的一番苦心?坐下来,准备看戏就是。”
范良春已经坐到桌前,捂着胸口的伤,猛灌了一口茶,才抱歉地说道:“楼小姐,在下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楼妙璇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就拿了伤药和纱布出来,有些不悦地放到他眼前,“现在谁都出不去,你就是死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范良春倒也识趣,自己撕了衣裳把伤口露出来,预备撒点药粉包扎一下。
那伤口,在摇曳的烛光里,显得分外骇人。几乎是从肩膀往下斜拉到了胸口,离心脏不过半指的距离,深可见骨。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地黏在身上,也是触目惊心。
黎雁蓉刚刚从里间出来,一眼看到他的伤口,就吓得尖叫一声,脸都白了大半。
“我的天爷呀!”黎雁蓉虽然害怕,倒也很快就稳住了,拍拍心口,就不禁凑上来细看一眼,心惊地说:“妙璇,伤成这样,光是上点药,不成吧?”
楼妙璇也看得有些心惊,本想不管,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去拿针线来。”
“寒韵,”待黎雁蓉离开,楼妙璇就不禁看向寒韵,“他这伤口,要缝好,得要点时间。你把门顶上,不让他们闯进来。”
寒韵有些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按她说的,拿东西顶住了门。
楼妙璇这厢,刚刚拿起针线。门口的锁却是突然打开了,锁头刚刚取下来,外头就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
“殿下,妙璇小姐房里进了男人。奴婢们看得真真切切的,一点不假。您看,这会儿点了灯,指不定在干什么下流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