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元念着念着忽地抓狂，“王先生，你能不能先出去？你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背不出来。”

“不行。”王宁佑眼皮子都没眨一下，想也不想地拒绝，“我要出去了，你师娘会骂我。”

“可我要背不上，师娘也会骂我。”

“那是你挨骂，又不是我挨骂，关我什么事？”

魏晋元气绝，恨不得吐血三两，就此与世长辞。

王宁佑依旧面无表情。

魏晋元拿他没办法，索性把脸背过去，面朝着墙，继继叽叽咕咕念念有词。背不上，没饭吃。背得上，不但有饭吃还能学色子。值！拼了——

魏晋元拼上这条小命背书的结果，大力出奇迹，他居然真的就背上了。

虽然有点结结巴巴，有的地方错了，有的地方还需要王宁佑提醒。但不管怎么样，这总是他第一次把一本书从头背到尾。背完那一刹那，魏晋元简直要热泪盈眶，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张小花果然够意思，感同身受地体会了魏晋元的不容易。

“嗯，不错。看得出你是用了心的。不简单啊，小元子。这么厚一本书，你师娘我别说背了，我听都能听晕了。”

魏晋元饱含热泪，“嗯嗯嗯”地点头，曾几何时他也是听都能听晕了的那一个啊。

学渣与学渣，不亚似于他乡遇故知。张小花芳心大悦：“行，师娘今天高兴，中午给你喝一杯。”

魏晋元乐歪了嘴，却还没乐晕头。“谢谢师娘！不过师娘，那个你答应过我的——”

“放心。吃了饭我就教你。”

“谢谢师娘！谢谢师娘！！”

…

张小花原本以为这个魏晋元既然对玩色子那么有兴趣，教起来应该不难。

哪晓得不管学什么东西，兴趣很重要，天份更重要。魏晋元玩色子的天份，比他读书的天份更差。

张小花从口沫横飞讲到口干舌躁，魏晋元则是从头懵到尾，完全有听没有懂。就算给他听千遍万遍，他还是压根就分辨不出每一个点数之间的区别。

真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还没过多久，张小花也终是体验了一把王宁佑“对牛弹琴”的难受。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后招。

“行了，要点我都告诉你了。咱们现在就来试试成果。你来摇，你来听。先来个容易的，我就摇一粒色子。你试着听听看，告诉我几点。”

魏晋元很努力，恨不得竖成兔子耳朵，直贴到筛盅上去。然后，依旧啥都没听出来。

“是——四？”他索性闭起眼睛胡猜。

张小花笑了笑，握住筛盅的手停了一会儿，再揭开。魏晋元定睛看去，居然——还真是个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