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足够给几个倌人赎身的了。就拿来睡一夜,天仙也没这个价吧。
在周员外报出五百两的时候,整个兰香馆就已经沸腾了。等到魏晋元喊到一千两,群情激昂得就差把屋顶给掀了。
老鸨直接颠颠地过来跟魏晋元道喜:“恭喜魏公子贺喜魏公子,今天晚上云儿是你的了。”
这老鸨子也是见钱眼开,被银子冲昏了头。这周员外还没表态,她哪能就抢着先地拍板定案?这不是门缝里瞧人,把周老头子给一眼瞧扁了么?
然而周老头子最郁闷,不是他堂堂的一个员外竟然被个老鸡看扁了。而是,他就算被个老鸡看扁了,都不能理直气壮地找这只老鸡算帐。因为这只老鸡是对的,他确实不会出到一千两以上,哪怕只多一两银子也绝不可能。
没错!绝对没可能!一个外乡的愣头小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敢出一千两银子?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堆起来都能把他砸趴下。
想到这里,周员外哪里还坐得住,“兔崽子,你别喊得欢!一千两在哪儿呢?你个外乡人,不要说一千两,有能耐你当场拿出五百两出来,我都算你赢!”
此话一出,就好比一盆凉水,不对是一场倾盆大冰雨,把老鸨子的一颗火热的心浇得拔凉拔凉的。
老鸨秦妈妈犹犹豫豫地,问了怕得罪人,不问又对不起自己。
“那个,魏公子,周员外在——问你呢,你就——不想、说点啥了?”
魏晋元能说啥呀?“一千两”脱口而出的那一刻,不用张小花动手,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耳光。保证打肿,绝不掺水!
呸!就算你把半边牙都打掉了,我也不会管你!自己作的孽,自己了结去。张小花暗自发狠,魏晋元还在那里卖惨卖可怜。活像架在油锅上的小仔鸡,那小眼神抛的——师娘,救我。救我!
周老头开始上头,起哄:“我就说吧!那俩小兔崽子就是来捣乱的!秦妈妈,你还愣着干嘛?把这俩捣乱的扔出去啊!”
这话,张小花就不爱听了。魏晋元真心是个专会添乱的兔崽子,可凭什么你个死老头子骂他还捎带上我啊?还想把我扔出去,老子酒没喝过瘾、曲子一首没听凭什么出去?
“魏公子——”张小花假笑,长身而起,装不可一世贵公子架势,“既然有个老不死的,有眼不识金香玉,你就把今天随便带在身上的那个小玩意拿出来给大家长长眼吧。”
“啊?——哦。”魏晋元没默契,听不懂,拼命跟张小花打眼色作口型——师娘,什么小玩意?我哪有什么随便带在身上的小玩意?
张小花快被他气死了,也给他打眼色做口型,目光直往他腰上送——你怎么这么笨?就是那个、你腰上挂的那个!
总算魏晋元没有笨到底,终于醒悟,开始解腰间挂的那个香囊。
解下来,正要打开,张小花弄玄虚,阻止他,向着老鸨秦妈妈:“秦妈妈,劳烦你把这厅里灯给灭了。”
“灭灯?”秦妈妈不解,“灭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