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许先之共担风险的要求，王宁佑没有当场答应。其实他是有十足的把握，钱庄一旦开张，必赚无疑。但他心里也清楚，如果自己贸贸然应承下来，张小花铁定要跟他急，急红了眼当场翻脸要跟他闹和离都是有可能的事。

至于许先之也没有一味逼着王宁佑立刻答复。事实上，关于开设钱庄一事，尽管许先之十分有意并且志在必得，但兹事体大他也不敢一个人就做了主。总要通报上去，得了准许才好。

故此，许先之心急着上禀表功，大概的合作计划一经谈妥，他便要告辞离开。王宁佑却叫住他，表示自己的条件还没提完。

“除了钱庄我要占一成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许先之不悦，皱眉。

“把你拿走的那封信还回来。”

许先之立时眼神一变，但随即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迷惑，听不懂。

“什么信？我什么时候拿过你什么信？”

“信是我写的，你在昨日午后约莫未时三刻进了这间屋，拿走了那封信。——或者准确地说，你拿走的时候应该是一堆纸片。但隔了这么久，也许你已经粘好了，知道了信里的内容。”

许先之本想否认到底，触及王宁佑的目光，忽地生出了被嘲弄感。一瞬间的恼怒，“不错，是我。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拿这信来威胁你什么或者将你举报到官府。我还不至于如此卑劣。”

王宁佑对许先之的评价，竟是比张小花高。

“我知你不会如此卑劣，只不过既然你我都要合伙，那我就不如顺手要回来。不管怎么样，总比留在你手里放心些。你说我说得对么？——许兄？”

许先之没回上也没回下，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王宁佑一番，像是要重新认识他似的。

片刻后得出了结论：“原来你都是盘算好了的，从让魏晋元带话给我开始，你就盘算好了一切。老弟，好手段好心机！”

许先之话里有话，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亦不知是褒是贬地朝王宁佑一伸大拇指。

从这个动作开始，他才是真真正正将王宁佑当成了对手，再不敢掉以轻心。

…

许先之视王宁佑为劲敌，张小花却是认为自家相公八成会被许先之坑得血本无归。

“死穷酸，你干嘛非得跟那姓许的合伙？”

王宁佑回答说，因为除了许先之，再没人有那个胆气跟他合伙开钱庄。

“就是说啊，那个许先之是疯的，你怎么能跟他一起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