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爔稍稍退开了几步,将早就打好的腹稿幽幽吐出:旬爱卿有所不知,这其实是司徒丞相要的东西,只是碍于面子,难以启齿
帝玄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哎,本帝君完全是念在他乃国之栋梁的份上,才亲自拉下脸面,冒着被臣子误会的风险,也要屈尊帮他讨来这东西
旬太医长长的哦了一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旬太医暗自发笑,平日里看着司徒丞相在朝堂上叱咤风云,一派光鲜,不曾想,私底下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咧
话落,旬太医便十分积极道:帝君请稍等片刻,臣很快便能将那东西交给帝君!
帝玄爔顿时挑眉:旬爱卿随身携带着?
旬太医猛的摇头,赶紧解释道:非也非也,只是臣的医箱内,恰好有几味药能混在一起,药效与帝君咳,与司徒丞相要的东西,大同小异!
帝玄爔幽幽一笑,心情很好的随口赞了句:旬爱卿的医术真是高明,北琅有旬太医,真乃我北琅之幸。
旬太医十分受用,顿时心花怒放的配药去了。
没一会,旬太医便拿着几小包东西,暗戳戳的递给了帝玄爔,面色有些不自然,隐晦道:麻烦帝君转告司徒丞相,这已经是好几次的量了,药效很猛,若是一起用了的话足够咳,足够足够大战个三天三夜了
旬太医自认为已经一把年纪了,这钟羞耻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帝玄爔了然的接过,眸色一瞬间亮了一下,嘴角忍不住翘起轻微的弧度,却仍旧要绷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旬爱卿尽管放心,本帝君一定会提醒司徒丞相注意节制的!
旬太医绷着一张老脸,不自然的笑了笑。
旬太医临走的时候,帝玄爔唤住他,意味深长道:司徒丞相素来最爱面子,这事就
都是久居官场的人精,一点就通。
旬太医顿时十分会意的猛的点头:老臣明白,老臣明白,此时只有天知地知,帝君丞相知,老臣知。
帝玄爔勾唇一笑:旬爱卿此言差矣,本帝君今夜只是身子不适,找旬太医诊治了一番,除此之外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旬太医赶紧道:对对对,老臣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帝玄爔满意极了:天色很晚了,辛苦爱卿跑一趟了,请回吧,暝曜,送一送旬太医。
殿外,少年清音刹时响起:是,旬太医请。
旬太医恭敬道:老臣告退。
送走了旬太医后,帝玄爔看着手中的药包,缓缓的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秋已尽,日犹长,纷纷坠叶飘香砌。
时值深秋,天气凉中带寒,洛泱临窗而坐,看着窗牖外落了满地的梧桐枯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玲珑见此,将一件薄的狐裘披风披在她身上,关怀道:姑娘,深秋了,早晚温差大,最易受凉,当心身子啊。
洛泱回身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她有内力护体,比之寻常人更能御寒,如今的温度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太医院那边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恰在此时,门外不约而同的响起了恭敬的跪安声,洛泱皱了皱眉,顿时有些无奈,那个麻烦的男人怎么又来了
须臾,白色的高大身影踏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