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好,父亲你看如此行不可能?”傅明瑶仍然附耳低声,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话。
傅明桦起劲想听清楚,看她到底出的什么主意,好反对找茬,她说的很轻,只听到低低的笑声。正心急如焚时,却听到傅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狠狠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却又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道:“你这丫环哪来的这些古灵精怪?真不晓得像谁!你说的倒是可以一试,陛下真的是想要救玉之彦,这事多半便成了。”衡量了会儿,有了决意,“那便赌吧!玉之彦值得我赌!”说着,又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骂道,“鬼丫环!”
傅明瑶捂着额头,巧笑嫣然:“这事要成了,父亲如何谢我?”
“鬼丫环又想欺诈我什么啊?”傅烈笑眯眯地道,“不如让父亲给小歌儿找个好夫婿,如何?”
“父亲!”傅明瑶又羞又气,即使顿脚,恨恨地瞪着他,“父亲又陵暴人,便晓得陵暴我,讽刺我。大姐姐还在那边呢,你如何不说给大姐姐找夫婿?不睬你了!”说着,一顿脚,回身提着罗裙跑了出来,纤巧轻盈的身影,好像一只翩翩飘动的胡蝶,煞是惹人喜好。
傅烈长年交战在外,极少与女儿们共聚天伦,现在看着小女儿这幅神志,又忍不住大笑出声。
是夜,刑部寄放公牍的房间失火,烧毁了很多公牍卷宗。
而玉之彦耽搁军资的案子,人证物证都在,很快便审理清楚。
这日上朝时,傅烈深吸一口气,便出列禀奏:“启禀陛下,臣傅烈受命审理玉之彦一案,现已经完全审理清楚,特来向陛下禀明结果。据微臣所查,玉之彦耽搁军资,致棘阳州沦陷一案,纯属诬害,乃是棘阳州刺史贪污军资,又反诬玉之彦,依律棘阳州刺史应该除以斩立决,玉之彦勉力运送军资有功,但沦陷棘阳州有过,功过相抵,不罚也不赏,无罪释放。”
此话一出,皇帝尚未说话,已经有人跳了出来。
御史台左御史医生庞德忠开始发难:“傅尚书,你这话什么意图?玉之彦纳贿贿赂,有账本为证,证据的确,应该依律剥夺官职,放逐三千里。你拈轻怕重,掠过贿赂纳贿之罪,意图容隐玉之彦,何居心?是不是玉之彦给你送了重礼,因此你才为他摆脱?”
“庞德忠,你不要血口喷人,傅尚书多少耿直,否则,陛下也不会将此案交给他审理。据我所知,便将处斩的前棘阳州刺史庞兆海,是你的远房侄子吧?因此你才死死地咬着玉之彦不放,你这是公报私仇,置我大夏江山社稷于何地?”右御史医生孙明清立马讲话辩驳。
摆布御史分歧,早曾经众所皆知的秘密,找到时机便会互掐。
“孙大人此言有所欠妥,玉之彦贿赂纳贿证据的确,有违王法,务必重惩,以儆效尤!”另一位官员出来增援庞德忠。
…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傅烈一句话打断了大伙,有些莫明其妙地道:“什么贿赂纳贿?我接到的诏书,是审理玉之彦耽搁军资,致棘阳州沦陷一案!不错,我是听坏话说过,说玉之彦有贿赂纳贿,这只是坏话而已。庞德忠,不要把你们御史台闻风奏事,疑神疑鬼的臭弊端带到我们刑部来啊!我们刑部是要讲真凭实据的,没证据你少罗嗦!”说到反面,面色身子是不豫,显然很讨厌御史台的比手划脚。
庞德忠一愣:“不对啊,应该是耽搁军资,贿赂纳贿等罪名才对!”
“诏书在此,不信你可以自己看!”傅烈义正辞严地道。
“有这种事儿?仅有耽搁军资一案?”鎏金九龙盘柱椅上的九五之尊终于讲话,幽深的眼眸盯着傅烈,带着浅浅的,仅有他自己晓得的笑意,命贴身宦官周公公上前往取过诏书,展开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还真是!看来是传旨宦官疏忽了,漏了内容。周德海,回去查查,看这份旨意是谁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