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循着记忆翻找,她当时瞥了一眼医生的胸牌,确实是姓闻的。
季承冰貌似没有说谎。
“你继续说,”南楠语气平静了下来,提示到:“关于我妈的事,我要听全部。”
“你妈妈当年加入了华港医科大学和华港省立医院的罕见病实验项目,”季承冰解释道:
“虽然最后没取得实际成果,但是她的信息和记录让闻溪午印象很深刻。”
“闻溪午,也认识我妈妈?”南楠颤抖着问。
“嗯,”季承冰点了点头,继续说:
“那是他在医科大学读书时实习跟踪的第一个病例,加上你妈妈非常配合他做了很多验证性的检查,闻溪午当时对她很感激也跟她很熟悉,连带着对你都有了解。”
“对我?”南楠问道:“有什么了解?”
“你妈妈跟他咨询过你的脸盲症,”季承冰说:
“你妈妈还提过你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这些都在他的诊疗记录里。”
南楠低下头去,补充说:“所以,闻溪午是根据我妈当年的咨询记录才找到我的。”
“你曾经在清远一家私立医院做过一些检查对吗?”季承冰问道。
南楠点了点头,问道:“那些检查是他安排的?”
“是,他知道你的信息远在我之前,也远比我要详尽,所以他对你现在失忆的情况很感兴趣。”
季承冰想了想后补充说:
“不过你放心,该保密的信息他没有告诉我,只是告诉了我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南楠有些明白了,闻溪午见她那天为什么那么笃定,或许他的信心不是来自季承冰,而是南欣。
“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该保密的信息,”南楠叹了口气说:“一直都是我自以为是。”
南楠沮丧的低下头,她以为自己身上裹了层密不透光的茧,到头来这层茧子竟是透明的,真正裹住的只有她自己。
“我真的抱歉,南楠。”季承冰说:
“我本意只是想知道你的失忆是心因性还是生理性,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巧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生气。”
南楠摇了摇头。
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打开,魔鬼被释放了出来。
道歉没有意义。
生气也没有意义。
“闻溪午在你妈妈去世后就出国进修了,今年刚回来。”
季承冰接着说:
“他说本来回国也要找你的,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你来了华港。对一个心思缜密的医学博士来说,找你的联系方式真的不难,何况他的人脉比我还广。”
南楠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认为我在推诿?”季承冰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问道:
“我觉得我是。我很期望这事可以怪罪给别人,可事实我就是掀开了盒子,把薛定谔的小猫给害死了。”
听见季承冰的自罪,南楠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