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的感情还有救吗？“激动的优平确实是激动过分，他原本灰飞烟灭的眼神里不知道怎么点燃了一丝希望的火焰，呆呆地看着顾清朗，似乎希望通过她的表态为这把火添加足够的干柴。

“什么？”顾清朗在惊吓的状态下失去了正常判断的能力，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优平也站了起来，他一把抓住顾清朗，声音失控地说：“就这样结束了，是吗？没有一点点回转的可能了吗？”

“优平，你放手。”顾清朗忍着巨大的恐惧，试图冷静地对他说。

“你一定知道尼雅心里怎么想的，是吗？你们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定是鼓励她离开我的，是不是？你们都不好看我们的婚姻，都看不起我，是这样的吗？“优平显然是完全失控，抓住顾清朗的胳膊奋力摇晃，双手抓得过紧，几乎要陷到她的肉里，一股升腾的感觉侵袭了顾清朗全身，顾清朗恼怒了。

愤怒就像是发电机一样，让原本恐惧的身体忽然之间充满了力量，优平果然还是优平，不管他貌似多么可怜无助，都是伪装出来的假象，实际的他暴虐无礼，多疑暴躁，放肆蛮横，对于不熟悉的人，他可以妄加揣测，恶意度之，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被人可怜，受人帮助？

充满力量的顾清朗一把推开了突然失控的优平，她的奋起也令优平措不及防，倒退了好几步。

咖啡馆里的人以为这是一对暴力情侣，纷纷从侧目到起立观战。

咖啡馆的服务生也是一级戒备，一面打算拉开即将开展的两个人，一面做好了报警的准备。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者说是顾清朗向一切不如意宣战，她感觉满腔的愤怒都因此而爆发了，没有人的善意是不需要得到任何回应的，而她在自己生活艰难的情况下，对优平施以善意，而优平居然如此无礼地驳斥了她，甚至跑来质问她，简直不可忍受。

“优平我告诉你，首先我并不认识你，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第二次因为你耽误了我一个重要的约会，很可惜我不长记性，这一次又被你的可怜迷惑，工作的事情放到一边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真是见鬼了！你是尼雅的老公跟我是尼雅的朋友之间并没有搭建起一条融通的亲友线，对于你们的事，我毫不关心甚至厌烦，你们婚姻破灭与否也跟我没有丝毫关系，不管她嫁给谁，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友谊，你或者别人，都只是她附加的鸡犬猫狗——毫不重要！“……”

“作为朋友，我们之间聊什么，谈什么，我们有什么态度，会如何交流，这个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轮不到你来指着，你有什么资格跑来指责和质问？好笑，你担心我们看不起你，不好看你们的婚姻，为什么你不振作，不去经营好关系，让我们无话可说？我们为什么要看得起你，为什么要看好你们的婚姻？拜托你给我们赞助选票钱了还是我们因此会得到什么好处？让别人看得起？首先你会看得起自己吗？尼雅跟你在一起幸福吗？你难道除了自怨自艾，不能奋发图强吗？艺术家是吗？那么多艺术家名利双收，都让家人跟着挨饿吗？我们每个人都有账单要缴，我们每天都为此辛苦工作，你呢？宿醉？有钱喝酒？有关注过你家里的水电煤气柴米油盐的费用吗？别说尼雅讨厌你，我确实看不上你，跟你这样的人生活一秒我都会自杀！”

如同泄愤一般，顾清朗毫无准备甚至完全没有卡壳地说出了以上的话，好痛快的感觉，恨铁不成钢也好，骂醒装睡人也好，不管怎么说，她是真的愤怒，并且希望优平以后再也不要以任何形式出现在她面前，打扰她的生活，哪怕这次的代价是两败俱伤。

顾清朗发作完毕，本以为优平会恼羞成怒或者扑上来打斗之类，没想到他如同斗败的野兽，在听到顾清朗这番话之后，不但没有发作，反而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