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出现,使得对木楼的探索被迫中止。吃完中午饭后吴邪不放心,几人又返回木楼想要进去。这次木楼前坐了几个老人纳凉聊天,他们只好蹲在一旁的树下等几个老人离开。没成想那几个老人越聊越欢,他们在树下等了几个小时那几个老人都没有离开。
空气又潮又热,余安有在杭州的经验还勉强能忍,胖子成日窝在北京,第一个忍不住:“这天太难受了,我们也别干等着,咱们出去走走,找条溪泡着,否则我非馊了不可。”
胖子说得大家都心动了,吴邪他们打听着去山涧消暑,余安也回了阿贵家换衣洗澡。洗完澡余安擦着头发走出木楼,还没和阿贵的女儿聊几句,就看见不远处浓烟滚滚。阿贵的女儿看见后脸色一变:“不好,又起山火了。”说着就提桶打算救火。
余安跟着帮忙,结果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猛然间反应过来,起火的地方不正是小哥的木楼吗!余安加快脚步赶到木楼前,看到的就是吴邪和胖子浑身烟土,搀扶着满身泥泞的小哥,余安飞奔过去问:“怎么回事,小哥身上怎么都是伤!”
小哥冷声道:“全烧没了,连地板都烧穿了。”
胖子也面色不善:“看来这村子里有点问题。”
余安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大火,皱眉说:“先别管房子了,我带小哥去村公所找医生,你们先回去收拾收拾。”
余安找了个当地小孩带路到了村公所,村公所的赤脚医生慢悠悠地用草药给小哥处理伤口,小哥身上的伤不重,医生说坚持换药一点疤都不会留下。回到阿贵家,四个人聚在一起都不说话,吴邪懊恼地说当时就该进去把照片拿出来,不然也不至于白白浪费掉线索。胖子听后,叹了口气:“当时如果拿到照片,现在烧的可能就不是房子而是人了。”
余安见他们皆是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道:“也不算全无收获,我们不是还有那个铁块吗?”
胖子道:“对啊,我们还有铁块。小哥专门藏起这个东西,说明这个东西相当重要。不过今晚我们得小心了,小余你也别一个人住了,天真过去和你一起吧。”
余安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点头说:“行,今晚大家都小心。”
回到房间,余安把从阿贵那儿找来的镰刀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又把胖子给的牛铃铛挂在门把上,想了想还不放心,于是又在门把上架了个水杯。安顿好后余安扭头,看到吴邪正局促地坐在床边,余安问:“你不困吗?”
吴邪犹豫了一下,提议道:“我要不睡地板吧。”
余安闻言,细长的眉毛微微扬起,眼珠一转,故意说:“小郎君,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嘛?”
余安说完,自顾自上床,双手交握于腹前,摆出一个无比标准的睡姿,闭着眼说:“你要实在介意的话,就自己去找阿贵要床被褥。”
吴邪抬手关掉床头灯,利落地翻身上床,躺在余安身边说:“太麻烦阿贵了,我还是睡床吧。”
黑暗的房间中只剩两道轻微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吴邪低声问:“安安,你睡着没?”
余安搭在腹部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轻声应道:“没有。”
吴邪听到回答后没有再说话,黑暗的房间再次陷入沉寂中。又过了一会儿,余安感觉到身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吴邪挪动着凑近。余安下意识绷紧身体,一动不敢动,犹豫了一下,又悄悄放下靠近吴邪的那只手臂,横在两人中间。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吴邪的手盖在余安垂下的那只手上。余安察觉到吴邪的动作后,突然笑了出来。吴邪吓了一跳:“你没睡着?”
余安不答话,还是在笑,吴邪叹了口气:“……你在笑什么?”
“笑我们,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余安说完,面向吴邪侧卧,调整出一个舒服的睡姿。
吴邪察觉到余安的动作后,也转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拉近,余安甚至能感受到吴邪温热的呼吸轻轻吹在额头上。吴邪轻叹:“那不一样,野外那是特殊情况,你说话这么没头没尾,别人听见会误会的。”
余安刚想说这里哪儿来的别人,突然感觉额头被轻轻吻了一下。余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第二个吻落在唇上。余安睁着眼睛,身体僵直一动不动。吴邪的手攀在余安的腰部,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头向后挪,拉开距离。
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重归宁静。余安在黑暗中眨着眼睛,深山中的村落里不似城市中一样繁华,能照明的只有夜幕中悬挂的圆月。此时月光被挡在窗帘外,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余安闭上眼睛,鼓足勇气,仰着脖子循着吴邪呼出的气息凑近。
余安感觉到搭在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紧,心中莫名涌现出一种扳回一城的快乐。然而还没等她得意多久,吴邪忽然加重力气,原本搭在余安腰上的手挪到她的脑后。和刚刚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不同,这个吻要更加热烈缱绻。余安不知所措,只能下意识跟着吴邪走。
气氛慢慢升温,余安闭着眼睛,紧张、慌乱、害怕……期待?各种感情掺在一起杂乱无章,余安开始还试图仔细分辨判断,最后没心思想了,索性放弃,她只知道她喜欢身边的人,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后悔。
就在这时,吴邪突然再次拉开距离。安静的房间中,两人的喘气声都重了不少。余安轻轻叫了一声:“吴邪……”
吴邪把余安按进怀里:“你先别说话。”
余安红着脸贴在吴邪胸前,耳边的心跳声恍若雷鸣。又过了一会儿,吴邪突然笑了出来:“你放松一点,不是你说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
吴邪话没说完,余安打断他:“你还说不一样呢!”
“对啊,我是这么讲的。”吴邪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现在知道不一样在哪儿了吧?”
余安没有回答,想要挣开吴邪。吴邪收紧落回余安腰部的手臂,余安动弹不得,抬头瞪向吴邪。黑暗中两人互相都看不到对方,吴邪却仿佛察觉到了余安的视线,轻笑着问:“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这么紧张干嘛?”
余安下意识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紧接着反应过来,咬牙小声道:“你怎么这么小气?”
吴邪没有笑出声,余安却能感觉到他轻微地抖了两下。余安见跑不了,再次报复性地撞进吴邪怀里。吴邪没有介意余安的小动作,下巴抵在余安的头上。又过了一会儿,余安闷声问:“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想。”吴邪说完,感觉怀里的身体再一次绷住。吴邪叹了口气,轻声说:“别怕,在我让你彻底安心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
吴邪说完,房间重新陷入沉寂。又过了一会儿,吴邪听到怀里传来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晚安。”
吴邪轻轻笑了一下:“晚安。”
第二天一早,胖子一看到吴邪就坏笑着凑过来。吴邪没等他开口,先一步说:“收起你脑子里不健康的东西,我不是那种人。”
胖子话被堵在喉咙里,不满地说:“啧,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胖子说着视线下移,“你不会是不行吧?”
吴邪气道:“你才不行!我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责任心!懂吗?”
胖子敷衍道:“行行行,责任心,是我不正经行吧?不管怎么说,昨天可是胖爷机灵给你创造机会,你可得好好谢我。”
“谢你什么?”余安的声音突然在吴邪和胖子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