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难得不是因为下斗才聚在一起出行,所以路上的氛围十分轻松。正值盛夏,山峦叠嶂,森林苍郁。余安只觉得窗外秀丽的景色处处可爱,以手支颐,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放空大脑发呆。
中途的时候,余安起身去水房接水,一转身却发现吴邪跟在后面。余安径直越过吴邪想要离开,吴邪拉住余安的手臂,问:“安安,我们能不能谈谈。”
余安犹豫了一下,点头跟着吴邪走到火车两节车厢之间的连接处。两人挤在狭窄的空间里面对面站着,吴邪开口:“安安……”
余安抱臂靠在墙壁上,抬眼平静地看向吴邪。吴邪说:“我知道你在查一些东西。”
余安闻言愣了一下,她本以为吴邪会说解连环和吴三省的事,却没想到吴邪说的居然是这个。余安猛地站直身体,严肃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车厢连接处的空间本就不大,余安的动作瞬间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吴邪见余安反应这么大,以为她不高兴,赶忙解释:“是小哥和我说的,你别生气,小哥也是无意中听到的,见我担心你,所以才提醒我。”
小哥?余安反应过来,之前因为要陪护小哥,所以她在调查的时候会在医院整理信息,可能是无意中说漏了嘴,被小哥听到,然后小哥告诉了吴邪。想到手头收集到的信息,余安心一沉,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吴邪见余安表情凝重,叹道:“你别多想,我不是介意你查。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你想查就查吧。安安,我是想和你说,你不必担心,无论结果如何,我爱你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余安不可置信地看着吴邪,好一会儿才问:“吴邪,你是认真的吗?”
吴邪凝视着余安,郑重其事地说:“当然。”
余安深吸一口气,撞进吴邪怀里,闷声道:“之前躲着你,对不起。”
“没关系。”吴邪搂紧怀里的身体,温声道,“我都明白。”
剩下的旅途,余安的心情出奇的好,也不盯着窗外无趣的树林了,开始加入胖子和吴邪的对话中。一路闲侃,到达巴乃的时候临近傍晚,吴邪在寨子里的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一个叫阿贵的人。胖子出手阔绰,没怎么讲价就和阿贵商定好住在这里。安顿好后,阿贵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做饭,自己坐着陪客人聊天。
晚饭是炖肉和甜酒,肉吃起来有点奇怪,酒倒是很好喝。余安端着杯子小口抿酒,胖子又提起西沙余安喝醉的事,开玩笑说:“小余又喝酒了,哥几个有什么想让小余答应的事情赶紧想啊,上次天真可就成了。”
余安放下酒杯,笑得畅快:“死心吧,我早有提防,这次你们说什么我就说不好。”
胖子:“那我们反着说?”
“反着说也不行,我有帮手!”余安主动牵起吴邪的手,举起来示意胖子看。胖子看着余安和吴邪扣在一起的手,举杯对吴邪挤眉弄眼。吴邪端起酒杯,笑着和胖子轻轻撞了一下,一饮而尽。
胖子后来喝得上头,开始吹嘘说自己是大老板,让阿贵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他。吴邪害怕胖子乱说话得罪人,就把胖子带到远处吹风。余安想到广西是陈皮阿四的地盘,就跟着阿贵的两个女儿收拾碗筷,想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但是两个女孩儿貌似什么也不知道。
余安帮忙收拾完走出厨房,在院子里张望找人。见吴邪和胖子、小哥都围在餐厅的照片墙前面,余安走过去问:“你们有什么发现?”
吴邪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余安看到后惊讶地说:“陈文锦?这里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吴邪解释说:“阿贵说几十年前文锦的考古队来过这里,在山里待了六、七个月,当时还是阿贵父亲接待的。”
余安问:“那他们在山里发现了什么?难道这里也有墓?”
吴邪摇头:“阿贵也不知道,他说考古队确认了位置后,就不让向导跟着了,只让向导每隔三天去报到一趟,不让早也不让晚。但是有一次向导早去了一次,结果发现考古队的营地里一个人也没有,而他找遍了附近的山都没发现考古队的踪迹,第二天再去,那些人却又出现了。阿贵还说考古队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十几箱东西,据说都是从那一带找到的。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墙上这张照片就是文锦走的时候和阿贵父亲拍的。”
余安肯定道:“考古队找的地方肯定不是普通的地方,他们当时确认的位置在哪里?有没有什么说法?”
吴邪说:“阿贵说当年考古队在的地方叫羊脚山,寨子里的老人说那里原先有个老寨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后来皇帝打仗时候起了山火,被烧了大半,烧死好多人,后来就荒废了,也许考古队就是在研究那个寨子。剩下的阿贵说他也不记得,不过他明天可以去打听一下。”
“这样啊。”余安点头,随口道,“这个阿贵还挺热心。”
吴邪一听笑出声来,见余安一脸不解,指指胖子说:“有稿费,千字三十。”
胖子的表情十分郁闷:“就这么一两句话的事,这龟儿子竟然能讲掉我三百块钱,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无穷的。”
余安也跟着笑起来:“谁让你自己要充大款,大—老—板。”
胖子抱怨道:“小余你变了,你以前这种时候都是安慰我的,自从跟了天真这个奸商你都不哄我了。”
吴邪拉过余安搂在怀里,笑着说:“我女朋友自然是要哄我的,想听贴己话,自己找一个去。”
胖子直呼没天理,余安无奈道:“别叫了,说正事,我们要去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