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知道的，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充满阳光。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往京都那样的大城市里挤。那里不仅有工作，最重要的是，有最起码的公平，能让人有尊严地活着。”白雪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权力斗争，公司也一样，董事会里也有各种派系。”

“我现在并不想参与董事会的权力斗争，那些事以后再说吧。”乔振飞说：“你跟我说说，我的考验，怎么进行。”

“我们先成立一个集团吧，被各种业务都专业化，然后一步步做大，之后再回京都。”白雪说。

“好呀，那叫什么名字好呢？”乔振飞说：“要不就叫振飞集团。振翅高飞，寓意也很好。”

“老板，这个由你做主。”白雪说。

这时，白雪的电话响了。接完电话，白雪说：“我得先走了，有紧急任务。我很快就会回来，下次见面再说吧。

“好，你喝点咖啡再走吧。”乔振飞说。

白雪放下笔，收了文件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肉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头顶一盏琉璃彩灯的淡黄光，像一只蝴蝶，轻轻落在她的脸上，和她明亮的眼睛里的柔光合二为一。

此刻，乔振飞感到口干舌燥，禁不住把一大口咖啡和唾液吞进肚子。

和白雪见面后，乔振飞去北城图书大厦逛了一下。然后坐地铁回出租屋。到安检口时，一位头戴毡帽、穿绿军大衣的大叔温婉一笑，露出满嘴的黑黄大牙，问安检口的工作人员“小姐，我去北城火车站，怎么坐车？”

听到“小姐“二字，那位胖大姐脸色刷的冷了下来，像打了霜的茄子，简洁地说：你乱嚷嚷什么呢，去北城火车站坐二号线。

地铁里除了人头就是。乔振飞以小碎步狂奔，从人流的缝隙中挤上车。车厢稀薄的空气中，混合着烟味、汗味、口臭味等各种难闻的味道，让人快要窒息。身边站着的乘客，前胸贴着后背，有的人疲倦的脸都被挤得变形，只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

下一趟地铁人少一些，乔振飞站到车厢中间，手印有别墅广告的扶手，车厢里的人群昏昏欲睡。地铁广播里不时响起：“为了乘客的良好乘车环境，请大家共同抵制乞讨卖艺等行为。”

这时，一位披着长头发的年轻人抱着一把吉他，走到乔振飞们的车厢里，他边弹边唱，粗犷的声音和他清秀的面庞形成了强烈反差：“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不要说愿不愿意，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在意，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游戏，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

乔振飞突然感觉生活有时多么不真实，就像一抬起头，发现旁边站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女生，眼神似盯着他一样。

那女生耳朵上挂着白色耳机，像是在听音乐。拉一黑色皮革行李箱，肌肤如雪，眼睛很大，向上微翘起的小睫毛让人很舒服。

大冷天，她穿一套黑西装、短套裙，里面一件白衬衣。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松开了，乔振飞用欣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旁边一位吨位超载的胖大姐，盯着乔振飞的脸，莫名其妙。

她盯着乔振飞观察了半天，确定乔振飞不是女孩的男朋友，就慢慢朝那女孩贴近。

那女孩刚把手机的耳塞从耳朵下取下来，放到小西服的口袋里，手机的白线还在外面。

胖大姐靠近后，悄悄把她的耳机线往外拉，她的手机很自然就出来了。

“有小偷！”乔振飞把这一切尽收眼底，觉得再不出手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