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鱼们似乎能共享经验。第二条从乔鲁诺手臂上剥下来的金鱼，再也没有傻傻地冲进力场里了。它不断从各个方向，朝乔鲁诺发动攻击。但却无一例外地止步于rpg的立场之外。

这条墨色金鱼在离开乔鲁诺手臂后，又缩回巴掌大小的尺寸。它像一尾黑色闪电，在狭小的书画店里腾挪转移，墙顶、地板、一切的平面都是可供它游弋的水面。

“跟紧我，别离开骰子力场。”林无画对乔鲁诺嘱咐一句。她前走几步，把地上那条“死鱼”给揭起来，团成一团，塞进裤子侧面的口袋里。然后她捧着左手的骰子，径直朝那张黄花梨桌案走去。

墨色金鱼围绕在他们身边游动，想要靠近，却忌惮于rpg。就像是一条掠食的鲨鱼，垂涎欲滴地看着关在铁笼子里的鲜肉。

“你有什么对策吗，林小姐？”乔鲁诺像一只跟着鸭妈妈的毛茸茸小黄鸭，乖巧地紧跟在林无画身后。

“先找到书画店后面的暗室。看看老乔尔逃跑的踪迹，还要找到座机，给我的队友打电话。”林无画的思路一如既往的清晰。

她站在黄花梨书案面前。那是张海南黄花梨的书案，由整板雕成，做工典雅精美，桌脚雕着拐子纹。书案上的笔架上挂着一排画笔，旁边是个玻璃鱼缸，除了略显浑浊的半缸水，里面什么都没有。鱼缸旁边是一盘燃着的香。

林无画不是很喜欢这种香味，随手把香按在鱼缸水里，让本就浑浊的水更加翻腾。她出声对kp说这：“kp，我过个侦查，看看是哪根笔。”

乔鲁诺眼睛一直紧盯着水墨金鱼，闻言转过头：“你在和谁说话？还有，笔？”

“在跟我的替身说话……对，替身还会说话。有的替身还特么会骂街呢。itjustwork。”林无画看向左手骰子上冒出的结果。“笔的话，你待会就明白了。”

［侦查d100=6775，成功］

kp描述结果：“你敏锐的发出，笔架左数第二根毛笔，似乎和其他的笔长很不同，略显怪异。”

“好嘞，就是你了。”林无画抓过第二根毛笔，在那只兔毫毛笔上摸索了一会，最终露出笑容。她把毛笔在手上转了一圈，笔尖指向书案后的白墙，按下毛笔上的一个隐藏按钮。

随着墙上一盏小灯亮起，墙壁像是盗墓电影里的机关一样，缓缓从两边滑开，露出里面一条宽敞的木地板走廊来。

林无画得意地朝乔鲁诺挑眉：“芝麻开门。”

她从兜里摸出手木仓，把乔鲁诺挡在身后，一马当先地踏入那条隐藏的木地板走廊。

乔鲁诺跟在她身后，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你的替身是跑团的骰子吗？”

“你知道跑团？太好了，省去我很多口舌啊。”林无画顿时松了口气。

“中学有个桌游社团，在那里了解了一些。”乔鲁诺一边解释，一边向暗门掩藏下的暗道走去：“请问，我能过骰子吗？”

“可以的。”kp甜美沙哑的声音在乔鲁诺耳边响起：“我是kp，想要干什么尽管问我吧。”

“那我要向对那条金鱼过个侦查骰。”乔鲁诺看向身后已然盘绕在他们身边的金鱼：“我想证实一下……这条金鱼，是不是害怕水。”

走在前面的林无画脚步顿下了。她惊讶地扭过头，问道：“什么，金鱼怕水？”

“因为刚才，水墨金鱼从各个角度，不断冲击骰子力场时，从没有游过玻璃鱼缸的表面。”乔鲁诺指向那个放在黄花梨桌案上的鱼缸，鱼缸里还装着略显浑浊的水。

“好吧，水墨画成的鱼，害怕被水淹。这很合理。”林无画忍不住吐槽道。

［侦查d100=5280，成功］

［……哇哦，80的侦查。］林无画看着眼前那行白色小字，在内心吐槽道：［我现场表演一个害怕。］

kp没有理她，而是尽职尽责地对乔鲁诺说：“你的确发现，水墨金鱼一直在躲着鱼缸走，似乎很害怕玻璃鱼缸里的水。”

林无画的眼睛闪闪亮。她兴奋的表情过于有感染力，让人感觉连带着她的义眼也在闪闪发光。

“哎呀……找到对方的弱点了。”林无画手指不停地转着笔：“现在能干的，就是把这条傻批金鱼给他吗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