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蓝玉烟也是一头雾水。

这些人实在能打，不知不觉中，他们三人已经被包围住了，肩靠着肩，开始周旋。易嘉擦了一把汗，“你就是要我来当打手的是吧？”

“我冤枉……”周为水深吸了一口气，“我发誓没想到会这样。”

“我的错，”蓝玉烟道，“但是现在怎么摆脱他们？”

“还能怎么办？杀！”周为水吼了一嗓子，抡起九齿跳出去，劈头盖脸地砍过去，对方来不及反应，眼见着一人被砍死，这才反应过来，全部前去围攻她。

“来一个，老子砍一个。”周为水低声喝道，几个回合之后，倒是真的寡不敌众，她有些力不从心了。

蓝玉烟瞥见此情形，很不厚道地丢下易嘉一人混战，自己抽身去了周为水身边，挡住一人的攻击，快速低声地说道：“用血菩提掌。”

“啊？可我不会……”周为水愣愣地看着他。

“你见过魏道之的幻菩提吗？”蓝玉烟没等她回答，“用老鬼的内息，使出幻菩提。”

蓝玉烟推开周为水，只身一人挡着他们的攻击，“你快好好回忆，我还能挡一会。”

冰凉的月色下，周为水见蓝玉烟与易嘉二人那般吃力地战斗，她双眸紧闭，咬紧了牙关，脑子里迅速回想着魏道之的招式，不知不觉中她已悄然调动起内息。

蓝玉烟同易嘉二人携手将她护在身后，不时地焦急地看过去，脸上写满了“就快坚持不住了”，只是天色太暗而看不清。

刺客摆出了一个未曾见过的阵式，而他们三人正处于阵眼处。狂魔乱舞般的攻击让他二人手足无措。二人一前一后摔倒在地，又不约而同地吐出鲜血。

易嘉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些人对你恨之入骨啊！今天要是活着出去，我定要打你一顿出了这口恶气，要是他娘的折在这了，到了底下也不饶你。”

蓝玉烟顿了片刻，道：“大爷对不起。”

千钧一发之际，周为水强劲的内息已然升至头顶，衣衫随之飘动，她愤然跃起，九齿已经脱离了双手，却又在她的控制之下，贪婪地吮吸着血。

“东南三步！”蓝玉烟喊道。

周为水往东南转去，九齿随之刺向东南方，一剑刺穿了三人的胸膛。

“西北！”蓝玉烟扶着剑站起来，托着手让周为水借力，将她送往东北方。东北处的三人继续完蛋。

其余的人看到自己的阵被土崩瓦解，只能撤了阵型，继续单打独斗。

周为水借着多余的一点外力，砍了迎头而上，砍了前方几个冲过来的人，又听到身后的动静，一手握住了九齿，在空中转了一周，将其推出，就在即将刺到最后一人时，她追了上去，及时控制住剑，一掌将那人打在地上，脚随之踩在他的胸口，不以为意地道：“死还是活？”

蓝玉烟踉跄着过来，擦亮一颗朱砂石，蹲下去拽下他的遮脸布，仔细地照了照他的脸。这人挣扎着试图避开火光，被周为水用剑鞘抵住了脸。

“这么卖力地杀我，你背后的主子不简单吧？”蓝玉烟缓缓起身，“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了，点个头他也不会知道。是不是他？”

“是，哈哈哈……”那人失声大笑，周为水感到自下而上的震感，只见他的脸急速抽搐，即刻面色发紫，两眼瞪得像铜铃一把，嘴角流出了一道黑血。

周为水板着脸质问道：“既然如此，你刚才乱喊什么留下活口？”

“嗯……”蓝玉烟避开话题，“那位大哥是？”

易嘉一瘸一拐地走来，“这位大哥是你大爷！”

“殿下！甯王殿下！”不远处传来叫喊声。

蓝玉烟：“为水，快，砍我一剑。”

“什么？你疯了！”周为水有些不知所措，“砍……哪？”

“快！后背！”蓝玉烟把自己的剑塞给周为水，异常淡定，“你要逼我自己动手吗？”

周为水瞧了易嘉一眼，见他点头，蓝玉烟又这般催促。她才满脸矛盾地举起剑，微微颤抖，拿了这么多年的剑，从来没感受到这无情无义的冷铁有此时的沉重，也不曾有过这般心慌。她几不可闻地道：“你忍着点儿。”

“来！”蓝玉烟没良心地笑着，就跟被砍的人不是他一样，剑擦着他的身体过去时，他只是稍微前倾了一些，压制着闷哼声，还乐呵呵地对周为水道：“你救了我一命，现在拿了我半条命，那么我还欠你半条，我可不可以就这么欠着？”

“你闭嘴！”周为水有气无力地将剑扔在地上，仰面看了眼月亮，“疼吗？”

“爷，你快带她走出宫，卯时在宫外树林等我。”蓝玉烟推走周为水，仿佛没听见，自己旋即瘫倒在地，见到周为水身形消失在宫墙外，他又捡起刀，在自己手臂划了几道。

下一刻侍卫便赶到此处。

“殿下！”

蓝玉烟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待他再醒来时，已经在寝宫里了，比起此刻更让人惊骇的是——胡精儿竟然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