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这就不对了,”易嘉反倒是高高兴兴,“好不容易遇到大名鼎鼎的孤狼,不打一场,岂不是太可惜了?”
“有理。”周为水点点头,“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少废话,你俩一起上,我一手掐一个。”孤狼不耐烦了,将其中一把斧子往地上一砸,地上裂开了一条细缝。
“我来!”周为水将剑鞘扔给易嘉。
同时,孤狼已经挥着斧子砍过来,周为水迎刃而上。九齿在双斧面前显得尤为单薄,孤狼依仗着自己硕大的体型与笨重的武器,并没有把瘦小的周为水当一回事,第一个回合吃了些暗亏。孤狼本以为能一击毙命,没想到周为水从斧下滑到他的身后,一剑劈来,他幸亏反应及时,才挡住了这一击。
“啧啧啧,不敢正面打吗?”孤狼冷声喝道。
“谁说打架就一定要正面打了?”周为水一晃又绕到孤狼背后,他吃了一次亏,第二次可就长了记性,一把斧头脱手而出,径直砸向周为水。
眼见着来不及躲,她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斧头内的力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上几成,在九齿与斧头交碰之时,她胳膊被震得发软,不住地后退。后退的同时又在蓄力缓冲,等待着一刻将斧头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斧头被周为水推回去,在空中转了十几圈回到孤狼手中。而她则是跟着斧头,刺向孤狼。二人近距离交锋,过了十几回合。
孤狼的力道虽然强大到让人生畏,但速度相较而言却不尽如人意。周为水深知孤狼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又领教过他的力量,所以尽量避免与他正面交锋。
二人站在屋顶上,中间隔了一条街。孤狼故技重施,将两把斧子同时扔出去。他人的速度不快,斧子的速度却是极快的,一息之间便已飞到了周为水的眼前。她一手撑地,后翻躲过双斧,斧头折返方向再次袭来,顺手翘了片瓦扔过去,瓦片顷刻间粉身碎骨。
周为水在空中无依托地踏了两步,赶往孤狼的方向,一脚踩在孤狼身上,跃到他身后,孤狼顺势接住双斧,猛一转身,双斧同时抡向周为水。周为水嘴角露出一抹笑,旋即单脚立在斧头上,借着孤狼的力,她从孤狼头顶越过,猝不及防地朝他的肩砍去。
剑刃触到孤狼的肩,却未见血,仿佛砍上的不是活人的身体,而是一块铁。
周为水心里一紧,只道:他是个人吗?
孤狼略微迟疑一阵,缓了口气慢慢转过来,低声吐出几个字:“这叫……无坚不摧!”
所谓无坚不摧并非玄学,只是内息深厚到一定境界,便会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圈保护层,攻击者的内息若是比其弱,自然就打不穿这个保护层,若是攻击者更强,那就不存在无坚不摧了。
但“无坚不摧”并非真的无坚不摧,孤狼方才的迟疑便是最好的例子。尽管打不穿保护层,但也会给其造成伤害。
“我向来读不进武功秘籍,这‘无坚不摧’是何功法,前辈能指教一二吗?”周为水话锋一转,“不过我看前辈也并非到了无坚不摧之境界。”
孤狼不屑地冷哼一声,“能在我手下过几招,你也算是半个高手了。”
“实在惭愧,不敢当。”周为水不经意间四下看了一眼,街上已经一片狼藉,若有两只鸡,早就鸡飞狗跳了,“咱这架也打了,房也上了,瓦也揭了,该消停会了吧”
孤狼沉思片刻,己也不是来找人比武的,能跟一个人过这么多招也算是赚了,在北漠,他手下那些徒弟们接不了五招。
他微微点头,“向姑娘打听个人?”
周为水看了眼底下的易嘉,疑问道:“何人?”
“花应。”
周为水瞳孔骤缩,声音突然冰冷僵硬,“旧闻花应大名,这次特地前来与其比试一番。”
“那你别想了,收拾收拾回北漠吧。”
“为何这样说?”
周为水随手一指,“大街小巷贴满了对花应的通缉令,你没看见吗?”
孤狼颇为惊讶,又勉为其难地说道:“我不认识字。”
“在我们北漠,大多认为花应是极其受爱戴的,出生于名门正派,又战功显赫,怎么会沦为逃犯?”惊讶之余,孤狼更为惋惜,惋惜之余,又是一阵窃喜。
花应不在,那么……
“小姑娘你是中原人吧?”孤狼一笑,“等你无坚不摧之际,再来与我比试一场。”
周为水嘴上应着好,心里却道:别了吧……
孤狼说走就走,除了一阵飓风,其他没留下任何东西。
孤狼走后,街上有人探出头来,认出了周为水,胡乱地大喊道:“快看!这是不是告示上贴的?”
周为水从房顶上跳下来,随手捡了个破烂扔过去,那人翻了个白眼倒地。朝易嘉招了招手,“赶紧走!”
说来易嘉在她与孤狼对战时一声不吭,更别说去帮一把了,周为水冷冷地道:“你是不是打算看我被他打半死再出手?”
“哎呦,头疼,胳膊疼……”易嘉叫胳膊疼的时候摸头,叫头疼的时候摸胳膊,满嘴胡言乱语“我在皇宫打那一场,估计要落下病根子了,哎呦,我得回楼养伤……”
周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