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御医天天把脉,贵太妃隔三差五就入殿慰问,新帝更是一得空就过来探望祁王,甚至亲自喂药,饶是变相软禁,也做不到这么好。
所以岸芷犯了嘀咕。
直到那一天,她亲眼看见一个死囚被押入殿中,尔后被白布盖着抬了出来。
里面传出韩少蕴幽幽的声音:“原来皇兄要把臣弟弄成一个怪物。”
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王吸食人命,而这一切是新帝造成的。
无论是祁王变怪物,还是新帝陷害亲兄弟,都是皇家丑闻,一旦泄露出去,整个皇室都会被世人耻笑。
所以新帝才会把祁王困在宫中。
至于后来新帝为何会任由祁王离开洛阳,就不是她能猜出来的了。
岸芷苦涩地说:“爷,她说她不怪你。”
韩少蕴猛地一顿,手捏着酒杯,硬生生地捏碎了。
尖锐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鲜血直流。
为什么不怪他?
她应该怪他的,好让他一念死去,别再让他抱有一点希望,他不想留在这世上了啊……
“殿下!”千重惊叫一声,慌忙去寻邵子亦。
韩少蕴看着掌心的殷红,仿佛望见了那日她身上的大红嫁衣,那晚她手腕的守宫砂,还有那夜她为他留下的落红……
邵子亦就在隔间休息。
这里是怡春楼,他身旁本来有几个美女陪酒的,但他莫名想起了岸芷,就通通赶了出去。
听到千重的呼喊,他焦急地跑过去,先是听到了岸芷的声音——
“……拿了那些钱财就跟爷两清,她都那样说了,爷怎么还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