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酒往下倒,清澈的水流淌着,溢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鼻子被刺激了一下,韩少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晃了晃装满酒的金色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桌上、地下,已经空了好几个酒壶。
“殿下不能再喝了……”千重担忧地开口。
韩少蕴双颊很红,醉醺醺的样子,他倒是想醉生梦死,但脑袋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他不耐烦地摆手,“不是让你走么?”
千重低下头,“圣上让属下守在殿下身边,寸步不离。”
韩少蕴轻描淡写地嘲:“你不是我祁王府里的人么,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
千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属下不敢,属下不会违背殿下的命令,更不敢抗旨。”
“呵呵……”
韩少蕴转怒为笑,没再跟他纠缠,他要跟就跟着吧,尔后继续灌酒,越来越猛。
不消多久,岸芷过来了,详细地交代了落园的人和事。
“她一点也不伤心。”岸芷嘟嘴道:“爷没必要再为她伤神了。”
韩少蕴的心抽动了一下。
须臾,他低笑了一声:“不伤心好,难受只是我一个人的,这样最好。”
双眼无神,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很苦。
他这个样子,让岸芷不由得想起了那天——
战事结束后,岸芷从祁王府调去了皇宫,负责伺候韩少蕴的起居。
那段时间,整个京中都在传祁王中了毒,祁王被接进皇宫养病。
但在岸芷看来,韩少蕴日日都很悠闲自得,时常翻书,偶尔下棋,除了不能四处走动外,日子还算不错。
她以为祁王是被软禁了,正应了那一道传言:祁王威胁了新帝的地位,所以新帝给祁王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