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送来的画卷中画了一个男子的背影,那男子身着黑色纱衫,与秦潇逃跑那日所带走的衣裳几乎一模一样。傅晚晴几乎已能肯定,眼前的赵元泽,必然已寻到了秦潇。
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忽然觉得赵元泽也远不如平日里那般面目可憎。甚至都打定主意来,只要他肯告诉自己秦潇身在何处,要她当牛做马都毫无二话。
“你先进来,我再细细告诉你秦潇的身份。”赵元泽从阴影中走出,欲引着傅晚晴走进身后的小酒馆。
傅晚晴眼眸瞬间透亮,闪烁出摄人的璀璨光华来。她连连应是,正欲领着夏歌入内,不知从哪里钻出的护卫拦住夏歌。
傅晚晴又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难得压低了嗓音,附在她耳边道:“我与你所谈除了秦潇,还有关于那一对双生子身份的事儿,你确定要让这件事被旁人知晓?”
傅晚晴猛地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上一世确是雍郡王府寻到了夏锦与那一对双生子,可这也是数年之后的事儿。可他现在就胸有成竹地提及此事,难不成是因为前几日自己的动静太大,引起了他的怀疑不成。
她心中懊恼,只怨自己被秦潇扰了全部的思绪,竟在赎买那男童的当日便招惹上赵元泽。她不敢再想下去,只得顺着他意将其余人都留在店外。
待入了座,便有一爽利的老板娘端来铜锅子,锅旁是被切得薄薄的上等羊肉片,新鲜的蔬果精巧地围在铜炉锅子四周。
铜炉锅子下木炭正燃,傅晚晴悄悄打量着这不足方寸的小店,实看不出这地方有何不同来。远离街市的偏僻小店,仅能够放下四五张长凳的方寸之地,含笑殷勤的店家是一个面相老实的中年汉子,掌勺上菜的则是温柔小意的汉子媳妇,门前一两个活泼小童肆意玩闹,后院里隐约有一个老妪在晒着太阳,俨然一副平民店家模样。
他约在这里,难不成是将秦潇也藏在此处?
既已存了这个想法,傅晚晴便有些坐不住。明明早被磨成了沉稳的性子,但一事涉秦潇便总有些冷静不下来。她腾地站起身来,将带来的画卷拍在桌上:“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既已知晓了那双生子的机缘,我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一人换一人,还望你真知道秦潇在哪里为好。”
锅中汤水沸腾,隔着蕴蕴热气,赵元泽的脸也有些若隐若现起来。他并未抬头,只用公筷将一片烫好的羊肉片放到她的碗中:“已至晌午,我腹中空空无心谈论正事。反正菜已上桌,不若用完此膳再细谈。”
傅晚晴气得瞪圆了眼,他用一张画卷将自己喊出府外,公事未谈倒先吃喝上了。可如今她想要的消息却在他的口中,她不得不憋屈着坐下,气鼓鼓地将碗中肉片一口吞下。她吃得极快,对赵元泽夹来的菜几乎来者不拒。赵元泽更是专心致志地吃饭,仿佛今日的相聚只是为了这一餐而来。
转眼间,一桌子饭菜便见了底,傅晚晴放下碗筷,隔着蒸腾的热气看向赵元泽。赵元泽吃得极快却又不失礼,举手投足间有将士严谨之风,却又不失世家子弟优雅之采。她嗤笑一声,不由得笑起自己的痴傻,怎就将这清冷的赵元泽错认为玩世不恭的秦潇。
赵元泽感受到她的视线,倏地便抬起头来,正将她的自嘲与思念瞧进眼底。
她的自嘲与思念都是为了那个秦潇!这个念头一起,他心中某一不知名角落便是猛地一颤,放在桌下的手猛然攅紧,力道之大差点捏碎手心的小瓷瓶。
接下来的用餐便有些索然无味,店家觑着空收了碗筷,将这个大堂让与他们俩。傅晚晴已有些迫不及待,扯了他的衣袖便焦急问道:“如今饭毕,咱们可以谈正事了吧。”
赵元泽看着落在他衣袖上的手,又将藏在袖中的小瓷瓶捏了捏,刚要切入正题,不妨外头竟突然大呼小叫起来。护卫送进消息,说外头的夏歌与王离等人有要事禀报其主子。
傅晚晴微一诧异,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事令得他们如此着急。赵元泽却轻舒了口气,也不知作何想法竟真将夏歌等人放了进来。
夏歌早已慌得六神无主,连滚带爬地扑到傅晚晴脚下嚎道:“姑娘,府里头送出消息,三姨娘难产,怕是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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