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拦惊马(2 / 2)

果然是冤家路窄,竟又遇上了他。傅晚晴腹诽,可还是诚心诚意地再福了一福:“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也再谢赵公子提点,小女子以后定不再犯。”

今日是她鲁莽,因担心李嬷嬷和夏歌一时情急不曾思虑周全,差点令得狂奔的马车误伤城中百姓,遂心头颇为不安。

她如此一说,赵元泽倒不好再说些什么,只低头瞧着她鬓发散乱的模样,根本无大家闺秀的半点仪态,不由得心头一滞,训道:“果真是不遵闺礼之辈,养出的奴仆也这般焦躁狂悖。这于大街上驾马狂奔,哪里是好人家女儿能做出的事儿。”

给点颜色便要开染坊么!

傅晚晴咬紧后槽牙不与他计较,只转头吩咐王环将马车扶好。她已在此耽搁了些时辰,也不知李嬷嬷与夏歌那头的情形如何。

王环检查完苦着脸过来回话:“姑娘,车轴被压坏,马车是必不能坐的了。”

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傅晚晴咬牙,见春燕已悠悠转醒,便伸手指向缰绳:“你替我将马车卸了,我先骑马回去,你与春燕赶紧去附近找几位专治棍伤的郎中。”

王环连忙应了一声,卸了车厢将马牵来。傅晚晴踩蹬上马,刚要扬鞭,却又被赵元泽一把抓住,俨然是不肯让她离开的模样。

“赵公子,你若还想训诫于我,改日我定沐浴焚香聆听你教诲。可救人如救火,家中尚有亲人待我搭救,可否先行放我离开。”她冷下脸,已是极不耐烦。

赵元泽又是一怔,记忆里的她,可狡诈、可毒辣、可懦弱、可虚伪,却都无一例外地顶着一脸恰到好处的笑意,何时如现在这般眉眼冷凝,恍若冰山。

“这匹马将将受惊,此时恐怕不宜再骑。”他尴尬地咳了一咳,正欲说去替她寻匹马来,她竟立时从马上跳下,二话不说跳上他带来的马上。

“小心。”他瞧得头大,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将缰绳又拉回自己手中,气愤道:“你是疯了么,这马匹只认我为主,你若独骑势必会将你掀翻在地。我又没说不帮你寻马,也先需稍等片刻才可。”

“来不及了。”傅晚晴一咬牙,伸手拽住赵元泽的衣领,生生将他拉上马来。

“你,”赵元泽面色大变,耳后却不自觉地卷起一层红晕,素来在战场上威武镇定的大将,此刻也不由得结结巴巴道:“男女授受不清,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会如此不知自重。”

“你权将我当做男子。”傅晚晴伸手扯下披风,将自己头脸全然裹住,猛地一抖缰绳,又补充道,“你且放心,我日后定不会以此为要挟纠缠于你。”

马已撒开四蹄,赵元泽被她坚定的模样惊到,眼见已冲进闹市再无转换,便认命地专心御起马来。他一心只认为自己是被傅晚晴所迫,却丝毫不曾考虑到,若他执意不允,傅晚晴又真能奈他何。

赵元泽马术精湛,在一番左冲右突后仅用了半盏茶光阴,便将傅晚晴送至傅府后巷。他翻身下马,伸手准备扶她一把,谁知她看也不看,按住马鞍飞身而下,又急急地奔向角门。

早早候在角门的夏乐见她回来,总算将满眼焦急的泪擦去:“姑娘,您还是快些赶过去吧,奴婢刚刚去瞧了,那行刑的婆子心黑,才十棍下去已是见了血。”

“该死。”傅晚晴差点立不住自己的身子,赵元泽欲伸手来扶,又想到了什么般克制着将手收回。

“赵公子,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缘我定会舍命相报。”她郑重屈膝福礼,尚不等他答话便直奔内院。

赵元泽又一次将缰绳缩紧,盯着那早就远去的背影呆立半晌,终自嘲一笑御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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