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中掏出一整套薄如蝉翼的刀片，又用丝绦蒙住独孤岁安的眼睛，刀尖轻易挑开独孤岁安的衣衫，见她因为冷风灌进身体瑟缩一下，白芷将刀刃在她身上游离。

巨大的惊恐之下，独孤岁安竟被吓得晕了过去。

白芷看着晕过去的独孤岁安轻嗤一声，起身离开。

——

谢晗那边，她刚走出地牢，便得知褚渊忽然晕倒的消息，她忙不迭朝卧房走去，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慌乱。

“昭宁公主，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章旭全程跟在谢晗身侧，犹豫半晌才道：“那日的事我大概知道些许，明明只要你下令退兵，他就不用再受这种苦，你为什么就是不肯……”

谢晗回眸，“章旭，你该不会以为我按她说的做了，她就会给褚渊解蛊吧？”

一个卑劣得因为嫉妒她有父母亲疼爱便下笔改变她命运的人，一旦答应了她这个条件，她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

她只会以为她拿捏住了你的软肋，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这个软肋继续威胁你。

“章旭，你先回去大齐主持大局，如果我出事了，皇位就由你来继承。”褚渊不知何时醒了，此刻正倚在门框上，整个人已经瘦得没了人形。

见到章旭，他举起手里的明黄绢帛，示意章旭接过。

谢晗心头一痛，忙上前扶着他，“怎么起来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我不同意，你必须好起来，那是你的江山，你自己守！”章旭眼眶通红，听到这交代后事般的口吻，只觉心里堵了块棉花似的，难受。

褚渊没理会他，而是强硬地把禅位诏书塞给章旭，“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跟昭宁说。”

章旭甚至都来不及将诏书还给褚渊，房门便被合上。

他看着手里的禅位诏书，脑海中闪过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他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找到褚渊该多好？

那种家破人亡的痛苦，让他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可崇明帝的人时刻跟着他，提醒他别忘了，他的家人是如何惨死在他面前。

彼时的他内心再怎么强大，也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而已，更何况他的家人一一惨死在他面前，鲜血透过门缝淌进那逼仄的暗室。

“褚渊不会有事的。”卫静娴拿过他手里的绢帛，“我相信昭宁，昭宁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可他……，他几时瘦削成这样过？”章旭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他都快没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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