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哇”又呕出血来。
胡明成偏袒宁芳笙,但他也是个忠臣。看了宣帝,便想阻拦宁芳笙。
才动了一下,便觉有人握住了自己臂膀。
抬起头,看见夏瑾时,一脸沉郁。低声对他道:“这么多年,她总该要一个公道了。”
“你们……”
“死不了。”这说的是宣帝。
两个人的动静没有惊到别人。
宣帝开不了口,宁芳笙也不介意。
两手背在身后,她离开萧鄂在殿中踱步。淡淡地叙述,仿佛不是在问宣帝,就像寻常闲聊。
“陛下,我想了想,按照萧大人的意思,他便是那只蝉了;我呢,便是那只螳螂;那么那只黄雀……”
拖长的语调勾着所有人去想,宣帝是不是黄雀。
萧鄂闻言便笑。
今日怕是他此生来笑得最多的一日!
宣帝喘不过来气,别人并不。
永王迷迷瞪瞪了半晌,终于是嗅到了一丝隐秘与疯狂。他心中欢喜,盼这一池水越来越混,盼池中人越来越多!哪怕其中有他的父皇!
装着不忿,他驳斥宁芳笙:“太傅不可说这种话!这种话毫无根据,你怎能攀扯到父皇身上,只怕是这奸臣挑拨离间!”
他说出了不少人的想法。
“哦?”宁芳笙挑眉,“我怎么觉得萧大人言之有理?”
“哪里有理?”
“若陛下不是那只黄雀,怎会我尚且未归便有一道赐死的圣旨等着我?”宁芳笙冷笑。
永王也好奇,但他不表现出来,只是迟疑道:“这……”
而后,他同宁芳笙一起看向宣帝。
宁芳笙眸光凝寂,直要穿透宣帝,“陛下为什么要我死?陛下为什么要做这只黄雀?”
宣帝吐出参片,恶目相向:“你有罪,朕为何要容你?”
“至于黄雀,无稽之谈!”
“究竟是我罪不容诛?还是因为多年前陛下暗中纵容、唆使萧鄂设计杀害我父,唯恐我得知后报复故而先下手为强?!”
什么?!
众臣皆惊,都把惊恐的目光射向了宁芳笙。
宁太傅疯了么?
这是什么胡言乱语?
永王一时反应不过来,脱口道:“你可是疯了?”
唯有那么几个人,或早有察觉、或曾牵涉其中,把目光投给了宣帝与萧鄂。
而最上头。
宣帝大惊失色,口涎滑落嘴角而不自知。
“你、你——”
你果然知道了!
内心的话死死吞下去,“一派胡言!”
“朕瞧你是疯了!”
“来人!来人!”
御医们都已经按不住躁动的他。
众人惊疑不定的窃窃私语中,一阵狂笑异军突起。
“哈哈哈哈哈……”
“我竟没想到,还能有今日!宁芳笙,不愧是你!”
萧鄂大叹,高兴之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