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在劫难逃(1 / 2)

时间仿佛凝滞,一息一瞬都被拉得格外漫长。

“呵。”

萧瑾时撩了下眼皮子,一步直接站到夏其瑄面前,“你,一个——”

未等话落,宁芳笙急急转向萧瑾时,“萧世子在说什么之前可要先想好了结果!”

看似平静的语气背后尽是警告。

无论如何,宁芳笙不可能现在让夏其瑄的身份被戳破。

萧瑾时看宁芳笙,与她的眼睛对视上。清亮冷冽的眸子里,有慌乱,更有对此时所做的坚定。

到底为什么?她当然不可能看上夏其瑄,那为什么此刻要这样保他?

萧瑾时想不出结果,在这件事上却不愿遂她的意。

他扭过头,两手抬起,正要对着当场知情人“拆穿”夏其瑄的身份。

宁芳笙两眼瞪大,终于听到了外面细微的脚步声、传唤声!

“陛下、”

“陛下、”

两人异口同声唤了宣帝。

宁芳笙一顿不顿,道:“外头似乎是有人求见陛下!”

应声似的,外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还不只一个人。

看着这架势,宣帝抬手制止了萧瑾时的讲话。

不一会儿,外头果然响起了通传声:“启禀陛下,荣王、永王两位殿下带着其他人请求觐见!”

终于、来了!

夏其瑄只觉得自己像一个溺水方才得救的人,他想要大口大口地呼吸以缓解内心的恐惧和庆幸!但是他不能,在宣帝的目光之下,他只能压抑、隐秘地轻轻呼吸。

宣帝和萧瑾时一起皱了眉头,前者并不希望自己两个已经无用的儿子现在来打断局面,后者心中却是升起了预警。

宣帝挥手:“叫他们进来吧!”

帘子被撩起又落下,荣王、永王俱是被人搀扶着进来的,一个面色呈病态的苍白,另一个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腿瘸。两人进来,目光默契在殿内巡视,然后一起落在萧瑾时脸上。

萧瑾时眼神一凝,他感觉到了异样。

两人又一齐收回眼神。

他们心中如何的愤恨、如何阴暗、如何阴霾都不必表现出来了,他们只需要让萧瑾时知道什么叫万劫不复就够了。

“儿臣们,方才发现一件事,这事骇人,便不得不来禀告父皇。”

宣帝从来没见过这么和谐的这兄弟两个,心中奇怪,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升起。

只怕不是他想听到的。

宣帝抬眼望着他们,面上有些晦色。

“若是大事,你们两个自是要合计好了把话说清楚,说之前也该想清楚了。”

荣王、永王对了下眼神,两人眼中露出相似的讥诮。

宣帝不想听又如何?难道还要他们把受的委屈、痛苦尽收起来么?

气氛静默得诡异,似山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宣帝心跳漏了两拍,刚要说累了——

荣王、永王便跪下,“儿臣们请求父皇还我们一个公道!”

这架势一起,萧瑾时便已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他瞳仁紧了紧,有些意料之外。扭头瞥夏其瑄,见其神色竟松弛下来;感觉到他的视线,夏其瑄同他对视上,眼中泄出一点解恨的快意。

萧瑾时,你傲然、不可一世,视我如无能爬虫,这样的你,我真想知道你能怎样解决眼前这个爬虫为你所做的困局?

萧瑾时从他眼中几乎猜出了所有。但是仅凭夏其瑄一个人,断断抓不到他做事的证据。那么——只有宁芳笙能可以。

已经习惯到有些麻木了,萧瑾时这时候竟然也有心情想:他是该赞一声她好本领还是该恼她害自己。

他能轻松,荣王和永王显然不能。

他们面上努力平静地叙说:“那日,永王弟与齐王弟前后遭难,即便儿臣真的什么都没做,面对众人所指、面对父皇,儿臣完全蒙了,甚至来不及反驳。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儿臣的话都成了狡辩,变成了死无对证。可是,儿臣的的确确什么都没做!甚至变成了两位王弟之后,第三个遭殃的亲王!”

说到要紧处,荣王身子探出去,整个人都写着无辜、激愤两个字。

“当日众人臆测本王害两位王弟时,便是因为看似本王是最后受益者,但是这是完全没有证据的!按照这个说法,本王紧跟着也遭殃了,怎么会是受益者?!”

“哼、”永王紧接着冷哼一声,他身子彻底垮了,激动起来气便撑不住,声很低,“那只能是受益者、及祸害者另有其人!”

两个人眼看着要跳起,一个两个目光死死盯住了萧瑾时,尤其荣王。

谁曾想,他以为的左膀右臂竟是从头到尾的祸根!沈执竟也是死在他手里!

宣帝听着听着,头痛起来。他起初没觉得这事跟萧瑾时有关系,甚至想到了夏瑞景。只是一低头,荣王、永王眼神却是烙铁似的落在萧瑾时身上。

他起了疑,“说便说,你们盯着萧瑾时是什么意思?”

荣王、永王一提气,只觉得宣帝糊涂!这么明显,你还看不懂么!怎得年纪大了,是老眼昏花还是猪油蒙了心?!

“父皇,您——”

“陛下,二位殿下的意思,倒像是怀疑微臣做了些什么了……”

萧瑾时这时候居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