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这样的把戏,够了(1 / 2)

一进门,萧瑾时便见宣帝脸色复杂,眉眼间隐约缀了几丝狠意;再见夏其瑄,他瞥了一眼便过。

“微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急召臣而来,是有何要事?”

宣帝听声望过去,表情收敛,看不出喜怒地叫李渝把那玉佩递给萧瑾时。

“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夏其瑄眉头一拧,当即要开口,“父皇——”

那要是萧瑾时说不认识这块玉佩,宣帝岂不是要反怪他和宁芳笙血口喷人了?

“嗯?”

宣帝一个不悦的眼神飞过去,叫夏其瑄不得不收声。

萧瑾时不管这两人的眉眼官司,将玉佩拿在手中端详。

这是他的东西,他当然一眼就能认出来了——必是宁芳笙给宣帝的。

夏其瑄看萧瑾时不说话,却捏紧了手中玉佩,心下了然。但凡萧瑾时不蠢,就不可能承认这玉佩是他的,宁芳笙此举摆明了就是光明正大的污蔑。

过了会,萧瑾时抬头,淡淡道:“这玉佩……”

“是臣的玉佩。”

话一落,另外两人都没忍住惊讶。

宣帝怀疑,“你再看看,确定是你的?”

夏其瑄惊诧之后却回过味来。

萧瑾时这是在保着宁芳笙。现下的情形萧瑾时约莫猜出几分,他应便是他难堪;他不应,宁芳笙在宣帝面前便难堪。

想清楚之后,夏其瑄心中更是觉得好笑。萧瑾时竟真把宁芳笙放在心里了,这么心甘情愿又无所无求地维护她,哪里还有在自己面前目空一切的样子!

萧瑾时:“微臣确定。”

听言,宣帝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气得说不出话。

他不说,夏其瑄便要说。

夏其瑄抬眼,脸上一副愤怒样子,眼中不掩讥诮。

“那萧世子能否解释解释,为何你的玉佩会在本王遇刺之地被发现?!”

萧瑾时扭过头看着他,沉默片刻,突然嘴角一扯,笑容玩世不恭:“本官不知道,不知道齐王殿下想听怎么一个理由?”

“呵,”夏其瑄听言冷笑出声,“本王想?”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还不清楚?萧世子就是这样一个态度?对本王,对着陛下!”

这音调猛然拔高不符合夏其瑄的性子,宣帝被喊了个激灵,也跟着看萧瑾时。

宣帝的表情不好看,“朕也不懂,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迎着宣帝的目光,萧瑾时想到了外面的宁芳笙,眸子暗沉。有什么意思,要不是为了外面那个人,谁有心情跟你们在这儿胡扯呢。

萧瑾时轻吸了一口气,“齐王殿下的意思不就是微臣谋害了殿下,并不小心留下了这个证据吗?”

他话说得轻蔑,每个词从他嘴里出来都带着明晃晃的嫌弃。

夏其瑄笑一声,“不然还能是什么?萧世子莫不是要说,你的玉佩不小心遗失了,恰巧又被宁太傅捡到,而后同本王一起陷害于你?”

“嗯?”

他把萧瑾时的后路都封死了,叫他有嘴难辩。

萧瑾时看了他一眼,对他话里刻意提起宁芳笙而感到怪异。撇下不谈,他又望了一眼宣帝,似笑非笑。

“想来除了这个玉佩,齐王殿下应当还有别的证据吧,怎么能单单凭一个玉佩就断定是我呢?何况,这种粗活,我可是不会亲自干的。”

粗活?杀他是一件粗活?

这话夏其瑄怎么听都不顺耳。

他手指着箭头,“那箭头你也该认识,朝内仅禁军可用,而能调遣禁军的只有你和赵渡两人。赵大人与本王无冤无仇,却是你,时时挑衅与我。”

夏其瑄上前一步,想对萧瑾时形成形式上的威慑。

萧瑾时哼笑一声,话轻飘飘的:

“齐王殿下莫不是忘了,你遇刺的时候我可还不能随意指使禁军呢!再者赵渡,他未必与你有仇,却有可能是旁人指使于——”

“砰!”

萧瑾时的话被上面砸下来的东西打断。

宣帝捏了捏拳,好似只是失手打翻了砚台,而他眼中压不住的阴鸷却证明都是假象。

他目光像冷箭直直射向萧瑾时,满是警告。

夏其瑄心中愕然,不知道萧瑾时怎么会这么说,事情的走向怎么就变了。

“男子汉大丈夫,你的所作所为怎么能一句话就嫁祸给赵大人?”

“嫁祸?是不是嫁祸,齐王殿下心里清楚得很!”

萧瑾时紧接着,“陛下圣贤,洞察世间一切,想来也是清楚的。”

刺完了这个刺那个,萧瑾时的无差别攻击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宣帝不知,夏其瑄却了然。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看你是真的糊涂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宣帝越看萧瑾时越觉得心头蒙了层黑雾,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也黑了。

夏其瑄瞥过萧瑾时,转首向宣帝请求:“无论如何,萧世子现在都有迫害当朝王爷的嫌疑,且其态度不端,当众冲撞本王与陛下,理应收押刑部大牢,听候审理!”

宣帝没立即应声。

夏其瑄眉心蹙起,撩袍叩下,“请陛下明鉴!”

字字有声。

宣帝望着萧瑾时,神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