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娇呵,俏而灵动,全不似京中贵女循规蹈矩的模样。
永王眸子微睐,泛出点点兴趣。
这孙玉雪,貌似还不错。
永王年二十又五,生得俊秀儒雅,端方温煦;又正值壮年,意气风发,通身也配得玉树临风、倜傥不羁这些好词。
其实按照他这个年纪理应娶妻了,他确实也有三位侧妃;至于正妃之位,他吝惜得很,迟迟觉得没有遇到最合适的那个人,故而永王妃一位还空着。
如今,他觉得时候到了。
“本王无心唐突,碰巧中听得小姐如此感叹,觉得有趣。也是实在好奇小姐求什么,万望小姐宽恕本王。”
无心?
孙玉雪同许樱的丫头皆守在湖心亭的桥口处,她两人不得通报,自然是有人不让她们说话。
孙玉雪嘴角扯过一丝讽刺,带着许樱起身行礼,“见过永王殿下。”
“无甚所求,不过玩笑话而已。”
“是么?”永王远远看着她笑问一句,随即踏步朝亭中方向而来。
孙玉雪眉尖一蹙。
无礼!
她扬高声调,“既然王爷来了,我们两个小女子也不便打扰,请王爷稍等片刻,我们这就走了。”
她意在让永王停下,好让她们二人离开。
永王哪有听不明白的。但他却仍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亭子边,看着孙玉雪一脸警惕的表情。
莞尔一笑,“何必如此拘谨?既然巧遇,不妨一同坐下说说话。”
说什么话?跟你一个外男有什么好说的?
孙玉雪忍住没翻白眼,但神色中可窥几丝忿忿。她假笑一声,道:“这样好是好,只怕是于礼不合。”
寿王瞄了她一眼,嘴角划开一抹笑。
“无事,本王不是多拘礼的人,两位小姐也不必拘束。”
“……”
不只是孙玉雪,连许樱都被这厚脸皮的话给臊得无语。
堂堂一个亲王,对一个小女子如此紧逼不舍,哪里还有皇家体面和威严?
永王见孙玉雪不说话,也不介意,自觉问道:“本王可否在此坐下?”
孙玉雪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王爷想坐,自然是坐得的。”
假装没听出女子话里的刺,永王看了他的贴身内监一眼。那内监便从袖中抽出一条雪白的巾帕,然后小心翼翼地铺在表面嶙峋的石凳上。面上露出三分嫌恶,轻声提醒永王,“王爷,这石凳硬得很,委屈您了。”
“……”
孙玉雪听言转过脸,对着碧波荡漾的水面吐了一口气。
你这么金贵来这儿做什么?
永王的脸上也掩饰不住嫌弃,但还是坐下了,还说,“两位小姐不坐下么?”
话出,眼看着那内监又要拿丝巾出来。孙玉雪忍受不住,所幸被许樱拉住了手,许樱福了福身,“多谢王爷,只是我们方才坐久了,这才站起来松一松筋骨。”
永王似笑非笑地点头,目光直白地胶在孙玉雪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