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姐说无所求,却也知求而不得之痛。本王有一求而不得之事,想请孙小姐指教。”
他的视线直白火热,其中包含的野心和强硬也袒露无余。孙玉雪很不舒服,又不能全然不顾他的身份,只能半侧着脸撇开眼,尽量忽略他的存在。
“王爷乃天潢贵胄,身份尊贵,还能有什么是王爷求不得的?小女子身份低微,更是不能回答王爷的问题。”
“哈哈哈,”永王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向孙玉雪走近两步,“这事正与孙小姐有关,也只有孙小姐能指教本王。”
孙玉雪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俏脸微变,面颊飘上薄怒的绯色。
“王爷有话便说吧,不必再靠近了。否则,我还要以为王爷有什么不轨的图谋!”
这话说得直接,永王的心思被戳破。但他不仅不觉得尴尬,甚至觉得孙玉雪直来直去,爽快又单纯。
他又笑了,一只手伸出去想要碰到孙玉雪,却被她躲开了。
“怎么这么说?本王如今求而不得的,便是和孙小姐的亲事了。”
“本王原请了保媒人去贵府,贵府婉拒了;后本王亲自登门拜访,令堂亦以你年纪尚小推脱了。可按孙小姐的年纪,其实该成婚了不是么?”
“或者说——”
永王话音一顿,眸光一凝,“还是贵府或者孙小姐对本王有何处不满意的?”
当然不满意了!
您老人家的岁数都能作本小姐的叔叔了!还有,本小姐如今真是厌恶极你这个人了!
孙玉雪气得眼珠子瞪圆,“永王殿下,这事——”
她话音又急又粗,许樱一听便知道她脾气上来了,慌忙抓住她的手,开口打断她的话:
“永王殿下,此事乃私事,如此地方并不适宜谈起,更何况还有我这么个不相关的人在?”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雪姐姐也是不能做主的。”
许樱抢白,意思就是让永王去找孙将军,而把孙玉雪堵在这湖心亭的方式实在不恰当。
听言,永王的脸变了变,终于正眼看了一次许樱,“这位小姐是……”
许樱低头道:“许家二房许樱。”
便是同宁芳笙定亲的那一个。
永王想到此,心中暗哼。一个小姑娘还想借着宁芳笙来劝他,怎么可能呢?
“哈哈哈,是宁王未婚妻啊。那便没什么不妥了,许小姐已是订过亲的人,也可帮本王在此问问许小姐的想法。”
两个小姑娘没想到这永王脸皮这么厚,双双愣在原地。
孙玉雪的恼怒已至瓶颈,小拳头都握起。
永王余光一瞥,就想速战速决,逼着孙玉雪答应他结亲。当即又往前靠上一步,同时把许樱也强硬地挤开了。他做出深情的样子,凝视着孙玉雪的脸,“本王心仪于你,你若同本王结亲便是唯一的正妃,身份尊贵。或者你对本王还有什么要求,你大可都说出来,本王自然一一应下。玉雪——”
孙玉雪的脸色从男子逼近时便难看起来,她近乎被逼到靠在小亭边上的栏杆处,脑子里嗡嗡尽是反感和愤怒。一直忍到永王唤她的名字,终于是忍不下去——
手抓住栏杆,一个起力,就像受惊一般突然从栏杆上翻了出去。然后,“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一片水花惊起,在阳光下晶莹又刺眼。
不说是永王,就是许樱都没反应过来。
“玉雪!”
“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