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夏夏的眼睛,看见了女狐妖这个眼神,我读懂了。
这个女狐妖……她在担忧谢玄青。
“你别……”女狐妖颤巍巍地对夏夏开口,“你别踩到他,他伤得很重……”
闻言,夏夏没有反应,我却拳头一紧。
“把她天灵盖打飞吧。”我脱口而出。
夏夏几乎下意识地就应了我的话:“好。”她说完之后,又顿了顿,侧头小声问我:“真打飞啊?”
我心中有一股莫名难言的滋味,我想,当年我与谢玄青相遇时,有道银光从身后袭来,谢玄青为了救我,可是抱住了我的。
这个女狐妖呢?
她救谢玄青的时候,银光也出现了吗?谢玄青也……抱了她吗?她此刻对谢玄青的担忧,难道……也是因为那个拥抱,而动了恻隐之心吗?
一念及此,我看着夏夏眼中的那个女狐妖,心中滋味更加难言了起来。
我闭上了眼,定了定神,心中默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我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些都是空幻的,都是过去,我和谢濯注定成一对怨偶了,我们的相遇不重要。
不重要。
不重要……
我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就在这一瞬,我身体全然不受控制,用尽力气用两只脚夹了一块地上的石头,直接冲对面坐着的谢濯甩去。
谢濯微微一偏头,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就精准地避开了我甩过去的石头。
他皱眉看向我:“做什么?”
他难得直接向我发问。
我瞪着他,咬牙切齿,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第一次,这还是第一次,我对心中的愤怒难以启齿。
毕竟,我怎么能承认,时至今日,我对我们的相逢仍旧怀揣美好的怀念。
我将那段心动的时间,珍于心间幽隙,藏于脑海深处,而他……
这个狗东西!竟然找了另一个女妖来打破这份美好!
他妈的!
虽然女妖不是他亲自找的,但他也是罪魁祸首,退一万步,就算按照他的计划,真是秦舒颜亲自来……那这“患难相逢”的初遇话本就更不对味了!
“夏夏,赶走她。”我没有搭理谢濯,直接回避了他的问题,转而吩咐夏夏,“然后你自己布个结界,谢玄青随时会醒,别让任何人打扰你们。”
夏夏点头:“好!”
“铮”的一声,夏夏直接把腰间的大刀抽了出来,那是昆仑军士的佩刀,寒光凛冽,瘆人得紧。
“转过去,自己跳。”夏夏对女狐妖说。
女狐妖一脸无辜加哀愁地看了看夏夏,又看了看谢玄青,最后将目光落在夏夏的刀上。
“我……”她鼓足勇气说,“小将军,奴家方才是不该推你,但奴家是怕你把他带走了。此人伤得极重,你让奴家先给他看看伤吧……”
夏夏闻言,往谢玄青身上瞥了一眼。
我随着夏夏的目光看到了谢玄青,此时的他与我记忆中一样,他靠坐在冰窟石壁上,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双眼紧闭,瘦削的脸苍白、病弱,却有种异样的脆弱美感。
“看什么看?”我不满地开口。
夏夏也在此时说道:“不需要。”
“没错。”我对夏夏的话表示肯定,“让她别废话赶紧滚,谢玄青就你能治。就像我当年那样。”
我说完这话,倏觉对面的谢濯瞥了我一眼。
我有些不满地瞪了谢濯一眼:“你又看什么看?”
谢濯与那边的谢玄青同样是一副面色苍白、要死不活的模样,他唇角一抿,没有说话。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道我与他真是孽缘!
当初,我救活要死不活的他,多折腾,事到如今,五百年后的他回到这个时空,还是要死不活地坐在这儿,换了个方式折腾五百年后的我……
我对谢濯不满,那边夏夏对面前的女狐妖也越发不耐烦。
“再不走,我不客气了。”夏夏的大刀又往前逼了一寸。
女狐妖似乎被吓到了,她瞪圆眼倒吸一口冷气,后退时一脚踩在了外面裸露的石头上,石头一松,她身体也跟着往下一斜,眼瞅着要掉入下面冰河里了。
此时,一双手撑住了女狐妖的后背。
老狐狸的脸笑眯眯地从女狐妖背后出现。老秦从冰窟下方御风而来,悠悠闲闲地飘在冰窟外面,给女狐妖撑住了腰。
女狐妖霎时如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秦管事。”她声音变得比方才还要娇柔,“我帮不了他了。”
“九夏将军。”老秦笑得人畜无害,“你何以如此对我翠湖台的姑娘?她这脸都吓白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夏夏直接将刀一横,不负我所望地沉着脸说道:“今日我在此,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抢男人。”
不愧是我,利害关系摸得门清。
“秦舒颜,带走她。”我对面的谢濯也开始发号施令。
我当即眉眼一沉:“夏夏,这狐狸不好对付,气运丹田,按着我说的做。”
我话音一落,那边的老秦直接对夏夏动手。
夏夏立马横刀接招,两人当即形成对峙之势。
我怒骂谢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忠心相助的朋友呢?!他还真听你话啊!”
谢濯没有搭理我,只吩咐老秦:“别恋战,带她走。回去之后,立即把她囚禁在你翠湖台的密室。”
翠湖台还有密室?我都不知道的事情谢濯知道?!
我没时间感慨,眼瞅着老秦要动真格,我立即告诉夏夏:“推开他,布结界。”
夏夏就是我,她或许反应没那么快,但一点就透,她当即汇聚了全身力气,一击推开老秦,“哐”的一声竖了一道透明结界,挡在了她与老秦之间。
结界把夏夏和谢玄青隔在了一头,老秦与女狐妖被隔在另一头。
“你们这样打斗,对他伤不好的!”女狐妖在老秦背后担忧地开口。
我听到这话,身侧拳头捏得更紧。
“关她屁事!”我骂了一句,心头还是不解气,看了眼脚边还有石头,我又泄愤地往谢濯那边踢了一块。
谢濯偏头躲开,这次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不解地看向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还用这点不痛不痒的手段来找他麻烦。但他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只看了我一眼后,就立即吩咐老秦:“她用的是昆仑守将之术,五行为土,以木系术法破她结界。”
狗东西!
我暗骂一句,立刻交代夏夏:“用心脉之血连接结界!”
以心脉之血连接结界,老秦再敢破阵,夏夏非死即伤。
谢濯闻言,黑眸猛地一沉,状似恼怒地瞪向了我:“伏九夏!”
我梗着脖子:“你打我呀!”
谢濯咬牙,被我气得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了心绪。
而另一边,夏夏虽然听了我的话立即将心脉之血抹到了结界上,但她还是在结界光芒大作之时,有些后怕地问我:“用心脉之血是不是玩太大了?有些草率了!”
我听着夏夏的话,目光却盯着面前的谢濯,高傲地扬起了下巴。
“不草率。”我回答夏夏,也说给谢濯听,“只有这样,他才不敢动你。”
谢濯也盯着我,脸色是更阴郁的黑。
果然,如我所料,在老秦要再次对夏夏所布的结界出手之时,谢濯开了口——
“住手。”
老秦的手堪堪在夏夏的结界前停住。老秦神态还是悠闲的,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哪怕加上了她心脉之血,这结界我也能破。”
谢濯回答:“我说,住手。”
老秦一挑眉梢,收回了手。
我就知道,我还有谢濯的血誓在身,伤及夏夏性命的事,这狗东西还是不会干的。
“夏夏。”我唤她,“让结界向前。把他们赶出冰窟。”
“好!”夏夏立即行动,结界往冰窟前方推进。
老秦和女狐妖还站在原地,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但他们不走,有人让他们走。
“退。”谢濯开口了。
老秦带着女狐妖退了一步。
“继续。”我挑衅地看着谢濯,吩咐夏夏,“进。”
谢濯双目依旧紧盯着我,他没说任何废话,只继续命令:“退。”
一进一退,直到夏夏的结界完全覆盖了洞口。老秦与那女狐妖都被赶到了冰窟外面,在冰河上方自己御风飘着。
我透过夏夏的眼睛,看到了结界外的两人,稍稍松了口气。这一次的危机算是短暂地解除了。
“夏夏,守住结界,直到谢玄青醒来。”
夏夏点头答应,退回了冰窟里。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望着谢濯:“你费尽心思阻止他们相遇,却不承想,这就是命中注定。谢濯,他们——或说我们,躲不过这场孽缘的,你别折腾了。”
谢濯沉默了许久,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说:“他还没醒呢。”
言下之意,胜负未定。
我有些焦虑。
夏夏虽然暂时用涂了心脉之血的结界挡住了外面的人,但洞里的谢玄青还没醒,现在事情也变得和我记忆中不一样了,我也不确定谢玄青什么时候会醒,要是他隔十天半个月才醒过来,光是每天往结界上抹心脉之血就能活活把夏夏给熬枯了。
而且,就算谢玄青醒了,在这样被困在结界里的情况下,他还会爱上夏夏吗?会不会直接把她当成贼人一刀给杀了?
我心里还在琢磨着之后的事,便见对面的谢濯微微侧头说:“秦舒颜,让那个狐妖走。你留下。”他吩咐老秦,“等她心脉之力稍弱,撑不住结界时,你立即进去带走她”。
狗东西。
我恨得咬牙。
我立刻在我耳边听到了秦舒颜的回答——是夏夏没有关上阴阳鱼,她那边的结界也没有隔音,所以虽然她现在已经守到了谢玄青身边,但还是能听见冰窟外老秦的声音。
老秦有些不太情愿地说:“我如何知晓她心脉之力何时变弱?若耗上十天半个月的……我翠湖台生意不做啦?”
这是个爱财的老狐狸,之前还拿过我上好的灵石呢。
我当即就勾起了唇角,心想任他什么狼妖狐妖,到底是敌不过金钱的力量,这联盟还是没我与夏夏的牢靠。
我知道,谢濯或许有本事、有力量、有秘密,但他,没有钱。
我与他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仙与妖,早就过了要吃喝拉撒的阶段,平日里我是为我的兴趣爱好攒点灵石,比如买点吃的啦,玩点小玩意什么的,昆仑军备处发放的象征性的俸禄灵石对我来说足够用。
至于谢濯,他不花钱的。
他一不吃喝拉撒,二没兴趣爱好,养在家里比种窝草还简单,连水都不用浇的。
就是管得太多……
我笃定一个连花钱都不会的谢濯定然挽留不住一个贪财的狐狸!
我脚尖刚快乐地晃悠了两下,对面的谢濯却开口说:“昆仑外北三百里有个灵石矿,你帮我,我之后告诉你具体位置。”
我闻言,愣了一瞬,那边的老秦倒是麻溜地回答:“见外了,帮不帮的倒是其次,我留下主要是为了你我日后长久的情谊。”
而我则气得当即从地上蹦了起来。
“谢濯!你还藏私房钱?!”
一个灵石矿!
矿?!
他竟然从没告诉过我?!
虽然很多事情他都没有告诉过我,但那可是灵石矿!
修行之人除了靠自我修行,还可以从灵石中提取天地灵气,而后融入己身,充盈神魂,化为自己身体中的魂力。
平日里,几块灵石或许对修行没什么作用,但灵石矿可不一样,不仅可以开采灵石作为货币,还可以让人在矿中修行,事半功倍。若找到极品灵石,更是可以炼制法器符咒,这可是天下修行者梦寐以求的东西!
有了灵石矿,四舍五入等于拥有了金矿、法器矿,外加一个取之不竭的灵力源头。
谢濯与我夫妻五百年,一直瞒着我,今天却为了对付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秦舒颜?!
我都不想踢石头打他了,我蹦到他脸上把他踩死算了。
我也确实蹦了过去,他的脸我踩不到,只得先跳到了他双腿之间。
谢濯眉头一皱,自下而上地看着我。
“做什……”
我双膝一屈,整个人压在他腹部。
他闷哼一声,没有说话。
我只觉他的腹部跟铁板一样,硌得我膝盖疼。
双手被绑在后面腾不出来,我压着他,怒视他。他也冷漠地看着我,却没有推开我。
他抬手了,只是碰了三下他耳朵上的方块,将秦舒颜那边的联系切断了。
我盯着谢濯,心中怒火难抑:“我看咱们也别等回到五百年后了,今天就一起死吧!”
我喊着,直接拿头去撞谢濯。
谢濯皱着眉下意识地偏头躲开,而我却刹不住去势。他一躲,我脑袋直接往他身后的石壁上磕去。但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传来,我额头撞在了一个掌心里,这个掌心并不柔软,有些硬茧,然而胜过直接磕在石头上。
我收回脑袋,谢濯的手掌还垫在石壁上,他缓缓将手放下。
他的手背因为我撞击的力量,被石头磨破了皮,但他眉眼还是冷冷的,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似的。
“我说过,伏九夏,你要寻死……”谢濯幽暗的眼瞳盯着我,声音冷过冬日风雪,“别让我看见。”
我冷笑:“我寻死?我不过是跟一个不爱我的人提了和离而已,这个人就疯了,想方设法地要杀我,我不过是竭力求生!我要寻什么死?”
我压在他身上直视着他的眼睛骂他:“你呢?我到这边来,你先是让我直接去见夏夏,要不是我反应快及时撤走,我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吧?而后你又利用我,要拆散我们的姻缘,解除血誓,要不是我最后一刻收了手,你恐怕已经带我回五百年后把我大卸八块了吧?!现在!为了让老秦把夏夏带走,啊,灵石矿的位置都愿意报出来了!五百年,五百年你提都没跟我提一句,自私地享用那么久……”
谢濯眉头一皱,终于开口打断我:“我没告诉你,也未曾自己用。”
“这是重点吗?”我问他,“如今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竭尽全力、动用所有资源想杀我的人,不是你吗?谢濯。”
他唇角一抿,神色还是犹如融不化的坚冰:“伏九夏,是你提的和离。”
“是我提的!”
是的,就是这么轻易,我一通发泄后本已经稍稍平息的怒火,就这样轻易地被他一句话又拱了上来。
“那又怎样?!这是你想杀我的理由吗?”
他嘴角一动,想要说话。
我立即喝止:“你闭嘴!你别说了!你无非又是想说什么剪红线的时候你很痛是吧?!我告诉你,谢濯!你再痛你也没资格杀我!你就是痛死了!你也没资格杀我!因为在这五百年的婚姻里,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已经用尽全力去维系这段关系了!我为什么提和离……”
说到此时,我忍不住有些动情了。
多少年的隐忍与累积,我一直以为我对谢濯没期待了,不在意了,无所谓了,但当这些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我还是感到了自己的可悲。
“你到现在心里还没有点数是吗?”
我低着头,声音小了下来。“你什么都瞒我,身世、过往、伤口……”我自嘲一笑,“还有这个灵石矿……”
“但如今,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都与老秦说了。”
我看着谢濯,如同看一团迷雾,经历了那么多岁月,始终遮掩不散的迷雾。
“你不是不能说,你只是不想对我说。”我问他,“一对夫妻……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过成你我这样?”
我垂着眼眸,能清楚看见他染血的衣衫,以及衣襟里邪祟留下的伤口。
“谢濯。”我听见我平静的声音在我们缘起的山洞里面响起,“我累了,想开了,终于不想探究了,你为什么非要彼此纠缠,鱼死网破?”
我抬起眼看他,想从他深渊一样的眼瞳中寻找答案。
“你不知道爱,是不是也不知道什么叫成全?”
他看着我,黑瞳里全是我。
是歇斯底里后,疲惫无力的我。
他似乎咬着牙关,按捺情绪,有些悲伤,也有些难过。
他说:“我不知道。”
四个字,偏执得可怕。
仿佛是深渊里拽住最后一丝希望的困兽,它咬着牙,喘着气,明明奄奄一息,明明双手已经被那名为希望的丝线割烂。
“我不成全。”
他的执拗,我不明白。
为何五百年时间,他看起来平平淡淡,冷如坚冰,不过剪了条红线,说了句和离,他便疯成了这样。
但一如我方才所说——我累了,想开了,终于不想探究了。
我只想掰开他的指尖,把那根粘在我身上的丝线抽走,然后离开他。
“那就继续吧。鱼死网破。谢濯,这是你选的路。”
我放了狠话,他沉默接受。
“嗯……那个……”我脑海中传来了夏夏有些犹豫且尴尬的声音,“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们夫妇之间的感情,也不太愿意打断你们这对怨偶的交流,但我这里似乎有件事情更加重要……”
我微微偏过头看向一边,夏夏那边的画面在我脑海中再次清晰。
“谢玄青……好像要醒了……”
靠在石壁上的谢玄青呼吸微微重了起来,睫毛也在轻轻地颤抖。
“不要掉以轻心,别让他把你当坏人杀了……”我说完,立即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这个阴阳鱼你赶紧摘了放远点,别让谢玄青看见了,这是谢濯做的,上面有他自己的术法痕迹。”
“哦哦!好!”夏夏立即往冰窟洞口走。
“结界记得阻隔外面的声音与光线,别让谢玄青发现外面的老狐狸。”
“好。”夏夏走到冰窟洞口,很快完成了我交代她的事,冰窟外的声音与光都被挡住了,她手中点起了一簇火光,照亮了她的周围,她开口问,“最后,我只有一个问题……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被他当成坏人?”
我沉默,看着面前的谢濯。
谢濯通过我的话,大致知道了那边的情况,也从方才与我吵架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皱眉不言。
我一本正经地对夏夏说:“相信命运吧,希望他对你一见钟情。”
“他不会。”谢濯如是插嘴。
我瞥了谢濯一眼,没搭理他。
“夏夏,靠你了。”
“好,为了五百年后能活着,我努力。”
那边画面断掉,应当是夏夏摘掉了阴阳鱼。
我的世界安静下来。
我看了一眼眼前的谢濯,此时我的膝盖还压着他的腹部,姿势很近,心与心却隔得很远。
我现在也不想打他了,谢玄青醒了,我的命运被掌握在了另外一边。我只要在这里等着夏夏给我发来成果就好了。
我扭着身子想站起来退到对面石壁去,却不承想,我刚挣扎着站起来,谢濯就一抬手拽了我一把,我又“扑通”一下,膝盖跪在了他的腹部。
硬邦邦的,一点也不软……
“做什么?”我冷眼看他。
他这次倒是哼都没哼一声,一言不发地直接抬手,指尖再次拂过我的头发,碰到了我耳垂上的阴阳鱼。
我一愣,偏头要躲,可已经来不及,谢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的阴阳鱼摘走了!
“谢濯!”我怒斥,“你做什么?”
“缴械。”他如是说,把我的阴阳鱼拿在手里。
“还给我!”我挣扎着拿嘴去拱,想用嘴把我的阴阳鱼抢回来,但他却把手伸过头顶,我一拱,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倒在了他怀里。
我心里那个气!
仰头看他,只看见他硬朗的下颌线。我恨不得用嘴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一口。
“你卑鄙!”
我盯着他的动作,见他将阴阳鱼放进了他左手的袖子里。
我又扑腾了两下,挣扎无果后,直接被他用右手将我从他身上拽开了。
谢濯闭上眼,开始调息。
我见状,挣了挣身上的绳索。这是老秦留下的术法绳索,它压制了我的术法,让我挣脱不得。我只得蹭着石壁,也开始调息。
只希望我能在谢濯抡得动盘古斧之前先恢复力量,挣脱绳索,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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