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海气荒凉门有燕3(2 / 2)

遇官家不淑 眷顾山河 1664 字 2022-08-19

所有人都以为他将生母抛诸脑后,对她深恶痛嫉。这就如同一根刺,且拔不掉,亦不敢轻易触碰。然而他御极所做第一事就是替外祖洗刷“冤屈”。时隔四十余年,物是人非,沧海沧田。证据销声匿迹,何况圣意就是最好的证据。他将“诬告”母家的钱氏碾为齑粉,连尚在襁褓的婴孩都不放过。随后他即为陈氏正名,追赠明懿圣仁太后,而对具有养育之恩的向皇后毫无表示,除却为向将军征北疆而将惠康殿“赐”给她之外,连太后的名号都是剥夺的。明懿太后业已是逝者,是魂灵,就如六月暴雨如注引起水灾,苍天的怒火是真正的申冤。他给陈氏丰厚的身后名誉,给她尚在人世的兄姊宅邸和金银财物,他状似疯癫,自以为是的弥补,却从不晓得他的母亲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陈氏总对着床榻哼歌,总是将稀薄的月俸保存起来去买布料给他裁剪衣裳,总是站在屋前等待着。她多想亲手搂一搂他,亲眼看着他从小团到七尺之躯,多想在死前听到他承认她是母亲。

离合聚散,悲喜交集,人间惨剧不过如斯。

她在庭前等候,扬起的散发如漂泊的穗角,廊头的风铃窸窣作响,而他下御舆颇有些漫不经心,只示意她免礼跟进阁。他的来意很明显,动作亦很猛烈,他直截了当将她推倒在软榻,吩咐她宽褪衣物。他的精神怕是有些失常,就是在从前陈鹭经常接触近前服侍他的宦官,都说他经常善一阵、恶一阵。而她,本就是没有选择。她最初为保命投杨萧疏门下,虽非戴蓉所管,但她渐渐了解杨戴沆瀣一气,而戴蓉是绝不允许眼前之物毫无价值。就像崔琳会被送到戴家伺候她父亲,只要她敢违逆亦或说不愿,戴蓉捏死她就如处置蝼蚁。她自然是很顺从的,就算要玩些情趣亦要看时候。然而他亦解开裤带,登时就令她吃痛轻呼。与虎谋皮就是这样,虎会撕咬她的皮肉,但虎亦能将她捧上云端。她既不肯做戴蓉的玩偶,就要承受这另辟蹊径带来的全部。她终于捱不住而攀他的肩膀,“官家,轻一些好不好?”看着她光莹的泪珠,他暂停了倏忽,“你不舒服吗?”然而却是带着嘲讽的语调,慕容观郢内心顿时警防大起,他不仅要掌控社稷,这一切都要在他股掌之内。“官家就体谅体谅泱泱罢,奴奴实是撂不开呢。”他依旧面色不善、语调轻蔑,“矫情。”然而动作却缓和很多,甚至将她放躺亲吻她的面颊。

阁外守候的内侍黄门开始打盹,被沈勋给拍醒,两人无精打采,“沈押班,这都要了第三回水,官家总该歇歇了罢。”沈勋斥道:“官家兴致高你个兔崽子还敢置喙?打起精神,若是谁敢懈怠以藐视圣躬处置。”

今夜的膳食是鱼片,珍馔是一尾甘醇美味的鲈鱼。主家将它颠过来、倒过去。总归是饱腹三顿,将它的每寸醇厚都咂摸透了,将它毫无保留的悉数都榨干。要它劈尾,要它抬高,要它纵情恣意,要它做快乐的被食者。

翌日巳时三刻,慕容观郢寤。见未着衣裳她甚至懒于抬腰,最近的娄珠珠将她撑抱起来,将一侧崭新的寝衣给她穿好,“娘子受苦了。昨夜闹得厉害,我瞧您今日连精力都不济了。”她将右臂套入衣袖中,见肩膀尚有淤痕道:“去将雪肤膏拿给我。”傅栖迟落座替她按揉,见娄珠珠捻着药膏替她敷就照猫画虎地模仿起来。两人足替她缓和两刻钟观郢才恢复些,“官家可曾交代我什么?”两人面面相觑,是娄珠珠率先道:“吩咐是没有的,但官家嘱咐我二人好生照料您。说娘子若不适就去宣医官。”不等她答复,外间候命的包览就来拱手,“娘子,官家逢蜀国夫人胞妹,见而甚喜,欲将其留在禁庭。”

这真是件泼天的喜事,恰观郢今儿懒怠还恐他来痴缠,甭说这江姑娘是胞妹,是臣妻,就算她是田间农妇只要今上勾手指是照样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