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噩梦开始(2 / 2)

“我要抠出你的左眼,塞在你的嘴巴里,让你把它吞下去,然后再抠右眼,塞到你该死的□□里……”

手机铃声打破阿尔弗雷德可怕的臆想,他咒骂几句,将手机贴在耳朵上,恢复了正常的音调:“萨缪尔,我马上就到了,哥哥还好吗?”

“……好,好,我尽快过来。”

他将手机塞进兜里,牙关咬紧,几巴掌扇得劳拉后颈的颈骨咯吱弹响。

他嫌恶地将血擦在劳拉的黑发上,整理完自己的头发和衣衫,又是一副人模狗样。他打开门:“看好她,等我回来。我要亲手杀掉这个家伙。”

关门,落锁,钥匙塞进兜里,门内还是一张桌子和一个喽啰。

劳拉不知又晕了多久,再醒来时,只有一个男人背对着她,似乎在打量她的相机。现在,脑中逃跑的念头再次亮起,原本脱力的肢体又重新有力量灌注进来。右肩鲜血淋漓,惯用手使不上太多力气,她的视线沿着左肩,左臂,左手,镣铐,铁链,一直望到石墙。铁链用几根铁钉固定在岩石上,靠单手的力量是难以挣脱的。

镣铐束在她的手腕处,因不是量身定做,腕部还有一些活动的余地。她将视线放在自己的左手拇指上。

她的手臂直直挂着,连一点肘部的弯曲也难办到。便极力将左手拇指前伸,再用铁链紧紧缠绕住。一秒,两秒,三秒,她憋住一口气,左臂猛地向下一沉。

咔!

左手拇指的关节脱位。

劳拉疼得险些晕死。

她的下唇止不住地抽搐着,眼神紧紧盯着男人的后颈,一声大气也不敢喘。泪滴在眼眶处打转,终于混着脸上的血汗与沙泥一并落下,滴落在脚下的臭水沟里,在密室中迸溅出巨大的声响。

男人只在乎眼前的高科技装备,不会在意常年都有的水滴声。

劳拉看回左手,拇指脱臼之后,她的手能轻易地从镣铐中脱出来。拇指没有力量,软绵绵地粘连在手掌上。劳拉用食指与中指夹住铁链,将其稳定至静止,再小心翼翼地松开。这时,她的上半身重量全都被右臂和右肩所承受。

肌肉运动着,又一波浓稠发黑的血流出来。

劳拉歪斜身子,左手摸到右手手腕处,操控四指,小心地运作着指上关节,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右手的镣铐也解开。

此刻她的右手依旧紧紧攥住铁锁,不至于使她重心失衡。

她小心地往后靠,直至右肩的伤口摩擦在阴冷的石壁上。屁股往下坐,左手摁着石壁,右手一节一节放着铁锁,铁锁很快放完,她将右手也摁在石壁上,全身的重量都依靠背部来减缓下滑的速度。她还穿着监视时穿的那一套泳衣,光洁的皮肤在粗糙石壁上的尖锐疙瘩拖行,一道道,砂石,苔藓,裹藏着不知名病毒的岩层水,无头的阴虫尸体全都卡进遍布后背的血痕中。

臀坐在黏糊的水沟里,她才终于感到安心。

右手的手指依旧灵活,几下便解开枷锁。她解掉托住双ru的胸衣,抽出长长的绑带,将抽绳两端系在左右手腕。然后半伏身子,朝男人的后背摸过去。

男人把墨镜架在鼻梁上,鼓捣着相机进行连拍。

咔嚓,咔嚓,咔嚓。

几秒后,数张突目长舌,缺氧青紫的大脸出现在数字屏中。

密室内终于暂时安全,此时,左腹的痛楚也开始影响到她。

劳拉剥下男人的衬衫,简单包扎身上的伤口,再复位拇指,用腐烂桌腿上掰下的两块直木片和男人脑门上的头巾固定。耳机塞入耳道中,无论怎么说话,对面也只有呜呜吖吖的白噪音。劳拉判断密室的位置深处地下,导致信号丢失。拆除墨镜的镜腿,一根是长长的尖针,另一根是管特效药。

劳拉将两者组合,注入药剂。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是军鼓声,还是心跳?药剂经由三尖瓣闯入右心室,一阵电流有节奏地穿梭于孱弱的心肌细胞之间,刺激心肌奇迹般地再一次狂野而有力地收缩!舒张!电流穿过左心室,泵送至动脉,咚咚!饱含活力的血液,是金色麦田上狂奔九十迈的跑车,在等级森严且纵横交错的血管之中横行,关节地活络弹响,劳拉的身体此刻都蓬勃着全新的力量。呼气,吐气,劳拉是一把上膛的枪,她要碾碎门外的那群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