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报应不爽(二合一)(1 / 2)

满宫醉 枕流1 2020 字 2020-06-27

三皇子下痢的真凶,十有八九就是李福银背后的杜蘅芜。

中秋宴栽赃失败,又因摔碎了皇上的玉佩惹得龙颜大怒,杜蘅芜一再遭受挫折,心火郁积已经到了爆发之际。

冲着三皇子下手,就扎到了方景颐的软肋上,既简单易行,又叫她心疼肉疼,比栽赃陷害要来的快。

那李福银就是个趁手的工具,用完了也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谁来查都查不出什么证据。

方景颐眉心紧缩,语气里已经带了一股恨意,“杜蘅芜贼心不死,二皇子因她自己之故受了伤,如今她就要拿我的三皇子出气,真真该死!”

中秋宴季庶人夜闯宫闱惊吓了二皇子,二皇子养了一个月才缓过神来。

原是杜蘅芜这个狠心的亲娘愿意把二皇子拿出去做筏子,让二皇子惊吓过度,她自己不怨自己,反倒怨方景颐狡猾多端,躲过了这场精心谋划,让二皇子白白受惊。

黑白颠倒,杜蘅芜的心都扭曲了。

冒绿托了一盘子雪梨膏、菱粉糕进来,她劝道:“秋来天燥,本就容易上火,娘娘为这种小人生气,不值当的。”

她又道:“听说那蒨充仪近来长了好些皮癣,也不知是不是害人的报应。”

蒨充仪满心眼开还想维系自己白璧无瑕的名声,她也不想想,经历过这一连串的事情,人人皆知她坑害姐妹、薄待宫女,哪个宫人还会把她当慈眉善目的菩萨对待,“佛口蛇心”才是蒨充仪的真面目呢。

方景颐一听,果然来了兴趣,把身子往条案上一倾,问道:“她长了什么皮癣?”

不管这是不是老天的报应,总归杜蘅芜遭殃,她心里就舒坦几分。

三皇子这个小孩子,可不能白白受了一回罪。

“上元节被火烧了脖子后,蒨充仪的伤就没有好全,虽然看着也是雪肤花貌,但那头发底下还留着赤红的疤痕呢!”

冒绿指了指脖颈后面,又伸手从发髻上扯了一缕头发,道:“她不愿意把伤痕露于人前,就整日家用头发遮着,娘娘您想一想,往常她是不是这样?”

方景颐微微一顿,脑海中闪过杜蘅芜素日的模样。

自从烧伤之后,她穿的都是夹领的袄子,就连炎炎夏日,也遮挡着脖子。

偶尔穿了低领的衣裳,她就在脑后盘着几个大发髻,或是垂着一缕头发,或是缀着极密的珍珠流苏,总不让人看见她的脖子。

“果然是这样。”方景颐颔首道。

冒绿夹了一块菱粉糕端给她,见她不知不觉咬了几口,更为兴奋道:“捂着藏着,也不透风,可不把那伤痕都给捂出虱子来了,正因为这个,蒨充仪才长了皮癣,天一凉,那脖子上、头脸上就容易长些透明的小水泡子。”

因为担忧三皇子,娘娘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皇上来了都觉得她清减不少。

一块菱粉糕,虽然不多,但也是娘娘这几天仅仅入口的粮食了。

“太医怎么给她治疗皮癣的?”不知不觉中,方景颐吃完了一整块菱粉糕。

“哪有什么药到病除的法子,太医说,这治疗皮癣不光要药养着,也得用心养着,心浮气躁、心有郁结,都治不好皮癣。蒨充仪那么个心性,这一个月了都没养好呢!”冒绿神色里多了几分不屑。

纵火案前后的蒨充仪,就像是两个人。

那一把火烧掉的不仅是她的头发,也烧掉了她自小学起来的从容大气,将最里面的一层模样赤裸裸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一看,原来大方和气都是伪装而来的,促狭自私才是内里带着的。

有这样不容人的心性,能养好皮癣才怪呢。

太医就查明着说是她太过心焦、忧思太重了。

方景颐和冒绿想的一样,冷笑道:“她入宫后自来顺畅,没尝过这些苦楚,如今也一一得报了。”

李庆袖手站在一旁,听了良久,他忽而计上心来,开口道:“娘娘,蒨充仪对三皇子下黑手,奴才想着咽下这口气未免太憋屈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杜蘅芜几次三番谋害于本宫,本宫正想着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让她安静一些?”

方景颐揉了揉眉头,似乎多有顾虑。

这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怎么报,报到什么地步,都需要细细考量。

万一手脚不麻利,最终被人查出来告发了,她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方才听了冒绿说皮癣,她倒是心头一动,有了几分谋算,不知李庆是怎么想的。

李庆眼神一凝,眼眸中多了一分神采,他开口道:“娘娘,奴才也听说过皮癣这种病,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不会死人、也不会传染,对于寻常人来说不过是不足挂齿的疥癣之疾……”

他嘿嘿一笑,话锋已转,“可是对于妃嫔来说,这却是同瘟疫、痨病一般大的病症,特别是蒨充仪这样,长在头上、脸上,旁人一瞥就看的见……这是断断侍不了寝的!”

他袖着手站在方景颐身旁,已经有了青年的沉静自若。

“不能侍寝,就无法固宠,无法固宠,就失了圣心。就算她有二皇子,但宫里又不是一潭死水,总有新的皇子公主诞生,俗话说母凭子贵、子凭母贵,本是相辅相成的道理。蒨充仪不得宠,二皇子也不会扎眼到哪里去。”

听他娓娓道来,方景颐豁然开朗,她抛开手中的点心渣子,专心致志的听着李庆讲话,一边问道:“理是这个理,但太医院藏龙卧虎,多少国医圣手,怎么会连这一个小小的皮癣都治不好呢?”

别的不说,光她认识的傅太医就有把握治得好皮癣。

傅太医是青年太医,太医院中医术比他高超的还有一手之数。

杜蘅芜位份不低,也请得动太医院的额两位院判,这点子小病,恐怕不会很长久。

李庆气定神闲的笑了笑,俯身道:“娘娘,这病的根不是汤药就能除了的,太医都说了,这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方景颐张嘴就接了一句。

她握着手中的帕子,把那帕子卷过来卷过去,卷成了一个鹅瓤松油卷。

心病还须心药医。

杜蘅芜的心病往细里说,就是一头一脸的湿疹,往广里说,却又不仅仅是这秋凉里起的疹子。

因为纵火案,她伤了容貌、失了体面、丢了恩宠、毁了形象,好不容易养好了要出来争宠,却接连被皇上拒绝。

这六宫众人眼里,这是远比失宠还厉害的羞辱。

一个妃子,被皇上拒绝侍寝,还有比这更残忍的羞辱么?

如今她又长了疹子,带病在身、容颜又毁,更不能近了皇上的身了。

自她复出后,境遇并非青云直上,而是每况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