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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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十一发誓要考上南京数一数二的大学，他将苏雪儿的梦想与自己挂钩，等到了大学他决定让苏雪儿做自己的女朋友。

他想好这件事的时候回来对于三两说：“于三两，我以后的假期不会再帮你卖面包了，我要考大学，我要去南京。”

于三两觉得他可笑，鄙夷地说道：“你能考上大学，那真的是我家祖上要积几辈子德才行。可惜啊，你这代就没做点好事。”

“于三两，我这次不仅要考大学，我还要考上好大学！”

“得得，做你的梦去吧，过几天都要世界末日了，考个屁大学。”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关于12月22日是世界末日这件事在全世界传的沸沸扬扬。人们说是一个叫玛雅的文明预言了，12月21日的太阳降下后将再也不会升起。然而这些散播谣言的蠢货就没想过，自己的ipad也会没电黑屏吗？就好像玛雅文明在那时已经灭绝了。

于十一可不信这种蠢话，他觉得于三两也跟那些蠢货一样无可救药。

“你也会信这些，看来你的愚蠢不适合跟我谈论大学的事。”于十一说。

“呵，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你看我囤的蜡烛，到时候天再也不会亮我可不会施舍你几根。”

于十一用自己最后的耐心向他普及了一下地理知识：“于三两，你知道我们这一直是黑夜，那么地球的另一边就一直是白天。要是那些人也觉得天亮不起来，那只有一种可能，太阳炸了！”

“信你说的狗屁，老子也会看手机，还太阳炸了，我看你要炸了。”

于十一认为继续跟这个无知的人说话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还是单词来的有吸引力。

2

“世界末日”的前夕恰好是周五，这周是高三党的一月一次大假。于十一他们三人从镇上唯一的四星级高中坐中巴回家。镇子离银杏村有半小时的车程，他们三人会聊很多。

“这周我们去哪玩啊？”张晓趴在于十一的座位上问。

于十一嗓门洪亮，像是要发表演讲说到：“玩？还玩？我们已经高三了，一丝丝想玩的念头都是罪恶的，我们现在要抓紧一切时间学习，而不是想着玩。”

一车厢的学生嘲弄地看了看于十一，觉得此人绝对是疯了。开车的司机吼道：“这位同志的思想觉悟很高嘛。”

张晓差点笑背过气，说：“你在逗我吗？就我们这学校二本以上升学率只有百分之八，更别提好大学了，从十几年前县城高中优先录取开始，咱们学校啊，就没出过高材生。”

“那怎么了，以前没有不代表今天没有，我于十一就做那个开创先河的人。”于十一嗓门扯得更大了，他觉得自己的掷地有声会让车内人对他刮目相看。

苏雪儿坐在于十一旁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有些想笑，但还是憋住了问他：“你想好自己的目标大学了吗？”

“没有，但我知道自己要考哪里。”于十一坚定地说。

“哪里？”

“南京。”

苏雪儿听明白了，知道他是想跟自己去同一个地方。

张晓在后面的座位上听到他们的对话，沉默无言。

于十一想到自己或许能跟苏雪儿上同一个大学，于是问她：“你想考哪个大学？“

苏雪儿不太好意思地套在他耳边说：“南京大学。”

这是一所全县都没几个人敢企及的大学，于十一自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雪儿红了脸说：“我知道不太可能，但就像你刚才说的，以前不可能，不代表今天不可能。”

于十一缓过神来说：“加油，我相信你。”然后自己在心里默想：“完蛋，这可是让自己重读十几年书也没可能考上的大学，算了，做不成同校的，难道还做不成临校的嘛。”他又转头对着张晓说：“张晓你也考南京的学校吧，到时候我们三个人还在一起，多好啊。”

苏雪儿迎合着说：“对啊，我们三个还能每周一聚呢。”

张晓简单地回了一句：“嗯。”之后再也没说什么。

3

12月11日的太阳嫣然熄灭，12月12日的太阳又照常升起，没有像玛雅人预言的那样世界堕入永远的黑暗。

早上五点半，天还是朦朦亮。于十一准时按照在校的作息时间爬起来背单词。他走到前面隔间，发现一盏灯都没开，家里一圈都摆满了蜡烛，于三两阴郁地坐在中间的藤椅上，于十一被吓得骂娘，他以为自己进了灵堂。

于十一反应过来，看着一脸抑郁的于三两笑得接不上气说：“于三两，不是还没完全天亮吗，你怎么就已经失去斗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