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拥有如此傲人身家,但徐睿为人却颇为低调,从未张扬过。
低调的原因,金芦之也知晓。
徐睿是前中书省断事官之子。
当年断事官出事,整个徐府都受到牵连。
后来陛下登位,查明徐家所犯之事,实是被人栽赃,徐家才算沉冤得雪。
只是可惜,徐家已无后人。
后来,金芦之任命参议过后,偶然查到当年徐家还有人活在世上。
那人便是如今已然换了身份的徐睿。
金芦之曾怀疑徐睿拥有那般大的财力该是为了筹谋什么。
可是,当他查明徐睿所结交之人多为商贾且从未与为官之人有半点交集后,便觉得自己大约是想多了。
以徐睿如今的身家,若是真要筹谋,断不可能只和那些个商贾之人结交。
后来,当他得知徐睿之所以隐匿在这龙潭镇上是为了逝去的心爱之人之时。
金芦之终于确认,徐睿早前的确有所筹谋。
只是他的恋人因他的筹谋而死。
徐睿悔不当初,这才来到逝去恋人的家乡,来到偏僻的龙潭镇,重新生活。
这世间,痴情最难熬。
…
当初徐睿替九福堂解围以及翻修客来居的事情,金芦之自然也是知晓的。
他听闻徐芳园给了素韵酒庄几个酿酒方子。
行商之人,有来有往。
徐睿为了还那酒方的恩情,给徐芳园解围在金芦之看来是正常之事。
毕竟,以往徐睿也没少帮着曾经有来往的商人解围。
但……
解围是帮忙,是客气。
捧场却是撑腰,是后盾。
这些年来,徐睿可是从未在人开张之际带着贺礼上门的。
如今他这般做,与告诉旁人,这客来居有他徐睿照料无二。
金芦之想不明白,向来行事低调的徐睿,如何会为一个乡下丫头至此。
心中正困顿着呢,又有人带着贺礼前来道贺。
见着那新来的人,金芦之的脸色震惊之色更为浓烈。
好嘛,竟是催命郎中流光和在大黎拥有上千家商行的岭西大东家云恒。
与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三个容貌十分出挑的男子。
金芦之不认识那三个男子。
却隐约从他们三人那出尘的气场上猜到这三个人该也不是等闲之辈。
与金芦之的惊讶相同,客来居的食客们瞧着源源不断有人前来道贺终也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客来居今儿食客众多,不少人都是拼桌而坐:
“苏老爷不愧是咱们镇上的首富,食肆开张罢了,竟是这么多人前来道贺。”
“啧,听你这话就是没搞清楚这客来居到底谁才是最厉害的,这些人可不是冲着苏老爷来的。”有人轻笑道:
“你们瞅着这些人与苏家老爷有说过半句话么?”
同桌的其他人除开一个黑衣男子埋头吃饭,其他人纷纷附和:
“你不说我倒是没注意到,这些人的确是没有同苏家老爷见过面,他们既不是冲着苏老爷来的,那是冲着谁来的?”
“是冲着掌柜的来的。”
先前说话那人压低了声音,他言语之间压不住得意:
“你们不会连客来居的掌柜的是谁都还不知晓吧?”
“是谁?”
“九福堂的徐姑娘啊!”那人笑道:“你们没瞧见人家徐姑娘方才忙里忙外的么?”
“什么!”
人们愕然:“徐姑娘竟是这食肆的掌柜的?”
“我还以为这事儿大家伙儿都知晓呢。”那人轻笑一声。
其余人听言,意外又觉得豁然:
“其实若是这些人真是冲着徐姑娘来的,那我倒是能想得通了。”
方才一直沉默的黑衣男子,皱眉: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