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小子有个疑问,可否解惑?
公子但说无妨。
您老,识字否?
说来惭愧,承蒙族中父老和主家器重,也算识得几个字,才疏浅薄,可不敢与公子相媲美。
呃呵呵。吴嵩无言以对。
公子是不是不舒服?老牛这就为你把把脉。见吴嵩神色有异,牛叔挽袖蠢蠢欲试。
没,没有。吴嵩挥手婉谢了牛叔的一番好意,脸更黑了。
夜风簌簌,吹散了无依的孤苦感,却撩起了吴嵩心底的怜悯之情。
当踌躇许久的满心期盼换来酝酿已久的欺瞒,对人的打击是很大的,哪怕是善意的,无关年龄大小。
得知吴嵩的用意后,牛叔似乎更不打算对芸娘说他阿爹的事情了,全然把这副担子交给了自己,大大咧咧的开始布置轮流守夜的人员。
吴嵩不打算像牛叔那样继续欺瞒芸娘,因为真相迟早会来,起码这个时候她还会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吴嵩回到自己的草铺处,也把芸娘喊了过来,并把芸娘的草铺也移到了自己旁边。
除了守夜的,其他人都已酣然入睡,耳边只有微微风啸和柴火呲呲的声音,还有吴嵩压得很低的说话声。
吴嵩试想过很多种画面,也做好了迎接突发情况的准备,但芸娘并没有哭泣,也没有惴惴不安,只是蜷缩着身子,夜里的温度还是有些凉的,她想往旁边的温暖怀抱里钻,又始终不敢。
直到夜半,吴嵩被轻微的颤动惊醒,兀自无言,伸手把小脑袋挪到身前,任由胸前的衣衫一点点被滚烫的液体浸湿,对于某人来说,这注定是个漫长难忘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