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一天的身体十分酸软,自从离开了学校就从没有过如此大的体力运动,眼皮很沉,半梦半睡间看见守夜的牛叔时不时往篝火里添加柴火,和另一个男子在细声说着什么,画面逐渐模糊不清
天气阴晴古怪,昨天还是万里无云的大好天气,今天却是阴沉沉的,一场痛快淋漓的酣睡赶走了满身的疲倦,精气神恢复如初,打着呵欠长长伸了一个懒腰,浑身的骨节都在咯咯作响。
吴嵩肯定自己是睡过头了,这一觉醒来就只剩自己四仰八叉的躺在草铺上,姿势很不优雅,好在无人在意,众人各有所忙,游目四顾,芸娘和一个男子从远处的林子里钻了出来,手里提着两只剥了皮的兔子还有翠绿的野菜乐呵呵的往营地走,牛叔貌似一夜都没睡的样子,瞪着发黑的眼眶盯着驰道尽头的咸阳方向。
见吴嵩醒了,众人纷纷上前行礼,他们的行囊都已打点完毕,唯独不敢轻动吴嵩的帆布大包袱。
吴嵩笑着回应,抬头看天,天空雾蒙蒙的,也不知几点了,细问之下,原来已经是巳时了,意识到自己拖了行程有些尴尬,这些人也真是的,好像是故意等自己睡到自然醒的,也不知道叫醒自己。
见芸娘和牛庸他们准备把兔子丢进陶罐里烹煮,自觉有些惭愧的吴嵩自告奋勇上前帮忙,这些人的吃法也太过原始了,白水煮兔肉的味道想想都无味,白白浪费这样一顿上好的野味,也罢,就当是给他们的补偿了,吃完好快些赶路,可不要让这群老实人因为误了归期而受罚,那样自己还不得愧疚死。
芸娘看到胸前还带着一大片泪渍的吴嵩就跑开了,这丫头终于露出了女人该有的一面,搓着手任吴嵩怎么喊都不肯过来帮忙肢解兔肉。
吴嵩暗自发笑,便转身从帆布袋里抽出柴刀将兔肉身上那点可怜巴巴的肥膘割了下来,一顿操作,骨肉分明。
吴嵩越笑,小丫头越是羞臊得不敢抬头,却不让其余诸人跟着起哄,见别人发笑,见一个就要跑过去揍一个,营地里一时欢声笑语不断。
等到陶罐烧得滚烫,吴嵩将肥肉丢了进去。
呲--!吴嵩拿着两根木棍当做筷子,不停翻炒,一股浓郁的油香顿时四散飘开,等白硕的肥肉变得焦黄,再倒进去一大锅清水,盖上盖子,就静待水开了。
要是有姜该多好吴嵩心底嘀咕着。
芸娘挥着小拳头左奔右突将众人揍了一个遍,气恼地发现这样做还是无法阻止他们的嘲笑,气得直跺脚,最后鼓起勇气躲到了吴嵩这边来,她发现只有吴嵩是友善的。
灰头土脑的吴嵩在闷头吹火,用手一擦脸上的细汗,白净的脸蛋又增添几道漆黑的印记,逗得芸娘咯咯直笑,总算发现一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家伙了。
小鬼头,别只顾着笑呀,汤沸了,快把兔肉加进去,今天让你们尝尝本公子的清焖兔肉!吴嵩抬头看了一眼凑到跟前的芸娘,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后就又闷头倒腾柴火了,可惜技术实在是欠佳,弄得飞灰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