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陈路很快就在通州市的地下庇护所里过了五天。
而这段时间里,长安城的局势也在飞速的发生着变化。
对于王憨民等人来说,陈路和华云裳所掀起的诉讼事件,只不过是他们“革命”当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他们更多地心思,还是放在了政治贵族和改组国会这样的重头上面。
而这段时间,就是长安城的大大小小的贵族们的“受难日”。
送走陈路之后,由城南军主导的“大审判计划”还在有条不紊的执行着。
一张张的诉状被送进了庄严肃穆的大法院里面,一个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和豪门子弟,被以各种各样的罪名遭受到法律的制裁,一开始,长安城的市民们还不太相信,真的有人敢站出来对抗贵族,给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伸冤,但是当他们亲眼看到一个个贵族老爷被关进监狱,被流放出城,被送到城门外枪毙之后,他们终于明白,城南军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于是更多的贵族被揪了出来,他们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昭告天下,就连平日里那些看似高不可攀的国会议员们,也有好几个因为证据确凿、罪名翔实,而被判了监禁,并且被剥夺了国会议员的身份。
举城欢呼,全民雀跃!
因为陈路和华云裳带来的负面影响,很快善忘的底层人们所忘记,而城南军给他们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利益,却让他们欢呼雀跃,顶礼膜拜。
城南军,一时间成为了长安城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他们的叛乱,似乎也变成了顺应天理的事情,就像王憨民所说的,“这是革命”!
革贵族老爷们的命!
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众多贵族们也终于坐不住了。
一开始,他们以为这只不过是城南军的一个借口,他们叛乱,最终的目的还是夺权。
可是贵族老爷们不怕,因为在他们看来,不管谁最后掌控了长安城的权力,始终都绕不开他们这些有权有势之人。
毕竟要统治长安城,还得需要他们这些“中坚力量”的支持。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城南军这次居然是来真的,他们对贵族和豪门下手的力度,简直就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再这样下去,长安城里恐怕连贵族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权势?
所以这时候他们怕了,他们觉得,城南军很是不可理喻,又有些疯狂。
这群泥腿子难道真的要把权势阶层都消灭,搞什么“平民政治”?
这个时候,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要聚集起来反抗。
可是要聚集反抗,就必须得有个带头的人。
换做以前,这种事想都不用想,带头的肯定是宫家,毕竟连长安城都是在宫家的带领下建立起来的,遇到有人叛乱,不找宫家找谁?
可是他们等啊等啊,左等右等,等到好多家族的人都被城南军拖出城门去枪毙了,可还是没等到宫家站出来说一句话。
这是怎么了?难道连宫家也怕了?
已经损失惨重的贵族们,终于再等不下去了,他们暗中活动,私下里联络了许久,终于聚集了一大批人偷偷地开启了一个会议。
这次会议,是以某个贵族家族的族长生日为名,一大群人接着替他庆生的借口,聚集到了这个贵族的庄园里。
与会的人相当多,除了宫家、欧阳家、华家以及雷家这四大顶级家族的人以外,几乎长安城有名有姓的家族,都派了人来参与。
众人躲过了城南军的视线之后,就在这位贵族族长的餐厅里临时召开了这个简陋的会议。
一开始,就有人气愤的对众人喊到:“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再让城南军这么嚣张下去,我们张家的人都要被杀光了!”
众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这位叫嚣的张家老爷子,最近张家确实遭了大难,家族几位二代和三代子弟都被城南军送进了法院,出来之后,两个被关进了监狱,三个被流放出城,其他的人,全都到城门口吃了枪子儿。
虽说这也只能怪张家子弟平时在长安城里太嚣张,干了不少人神共愤的事,但是在这里的人,又有几个吧他们好到哪儿去呢?
所以处于一种兔死狐悲的心理,这群人也觉得不能再任由城南军继续下去了,否则张家的今天,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明天。
“必须要做出反应了!”召开这次集会的人,也就是那位寿星老爷子,叶家的家主叶明华,痛心疾首的呼吁到:“城南军已经骑到我们脖子上来了,如果我们再不反击,那接下来,我们所有人恐怕都要成为阶下囚了!”
“叶老爷子您有什么办法呢?”另一个年轻的家族代表站了起来,大家都认识他,谭家的嫡长子谭耀辉,也是谭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我们得去找宫城主要个说法!”果不其然,叶明华的思维还是老思维,首先就想起了宫家,并对众人说到:“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宫家在积蓄力量,准备反击,但没想到这么久了,宫家还是没有动静,我们一定要去问个清楚,宫城主到底打算怎么办?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国会解散,宫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长安城,就这样毁于一旦?”
“是啊,宫家必须得给个说法!”有人附和道:“他们可是长安城的掌权人,又是国会议长,这种时候她们可不能当缩头乌龟,一定得站出来给我们做个表率啊!”
“没错,我们要去找宫城主,让他给个说法!”众人顿时群情激奋,纷纷站起来振臂高呼。
然而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且悄悄指了指门外,原本喧嚣的声音立刻偃旗息鼓,所有人都坐下来,一个个胆战心惊的样子。
原来门外,还有不少城南军士兵的身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各个角落,若不是门外也摆了好几十桌宴席,众人喝酒划拳的声音掩盖了这里的喧嚣,刚才那阵呼声,估计就已经被人给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