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众人的声音都变得小了许多,像是偷偷摸摸在做贼一样。
“我不明白。”年轻的谭耀辉皱着眉头问到:“为什么宫家到现在还一言不发?他们可是长安城的实际掌控者,在城内的影响力无与伦比,都过了这么写日子了,难道他们还没想到反击的办法吗?”
刚才最开始说话的张家家主,立刻贼眉鼠眼的看了眼门外,随即对众人压低声音说到:“你们说,之前流传的那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什么消息?”众人一头雾水。
“就是关于……那位啊!”张家家主指了指上头,一脸神秘的说到:“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位真的已经不在了,所以连宫家也没了底气,不敢跟城南军做对了?”
听他这么一说,屋内顿时有超过一半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位,指的不就是宫长青?
自从宫长青隐居超过十几年之后,长安城内其实很早就已经有流言传出来了,说是宫长青其实已经死了,所以他才这么多年都没有露面。
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毕竟是已经修炼到了甲皇境的人,拥有长生不老的能力,宫长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以后,怀疑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毕竟以宫长青的实力和影响力,不管城南军造反的气焰多么嚣张,只要他站出来振臂一呼,相信城南军的叛乱,就会如冰雪遇到太阳一样飞快的消融。
可都过了这么久了,宫长青还是没有站出来,宫家也始终没有动静,难道流言说的都是真的……宫长青,真的已经死了?
就在众人疑神疑鬼之际,突然间,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轻微的嗤笑声。
“噗”
这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如此清晰,以至于张家家主立刻脸就红了,羞恼的大喝道:“谁?谁在笑?”
“是我。”房间最角落里,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举起了手,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那笑容说不出的讽刺和碍眼。
张家家主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于是愤怒的问到:“你笑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
“抱歉。”那中年人捂着嘴,可还是透露出笑意,慢条斯理的回答道:“鄙姓胡,城南胡家,胡家小门小户,入不了张先生的法眼,让张先生见笑了。”
“城南胡家?”张家家主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圈,很快就隐隐约约想起,城南确实有一个姓胡的小家族,不过他们的实力实在太弱小了,根本引不起张老爷的注意,平时两家之间也没有任何来往。
一想到这个小门小户的胡家人竟然敢嘲笑自己,张家家主顿时就觉得一阵恼怒,不由得提高了音量骂到:“你刚才笑什么?你是不是在笑我?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是说你这个小家伙,不同意我的说法?”
张家家主虽然脾气火爆,但今年已经六十几岁了,还是中年人的胡家人,在他眼中自然只是个“小家伙”。
那个姓胡的中年人也没有生气,他只是顺着张家家主的话,摇摇头道:“您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太同意您的意见,因为我觉得,宫老城主一定还活着,而且他就在某个地方,正在注视着城南军的一举一动!”
“哦?”他这么一说,立刻吸引了在座的一大半的人的注意,因为大家都觉得宫家的举动有古怪的时候,这时如果能有人站出来替他们解惑,他们一定是非常开心的。
果然,就连叶明华老爷子也忍不住,躬了躬身对姓胡的问到:“你凭什么这么说?”
姓胡的中年人解释道:“如果宫老城主真的出了事,那宫家的举动,绝不会这么平静,相反,他们应该早在城南军起事的时候,就站出来抵抗,因为城南军叛乱的时间越久,对宫家越不利,他们的力量对比也会越来越接近,到了城南军的势力彻底超过宫家的时候,他们就算想起来反抗,也已经反抗不了了。”
“相反,只有在宫家拥有绝对信心,认为城南军不管怎么折腾,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的时候,他们才有这种镇静的心理,来慢慢看着城南军上蹿下跳,因为他们坚信,城南军最终一定会失败,宫家最后一定会胜利!所以大家觉得,为什么宫家会这么淡定,这么有信心呢?”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立刻露出了释然的神色。
是啊,宫家为什么到现在还一直这么镇定,这么有信心呢?
因为他们有底气,有足够的实力啊!
那么是什么让宫家这么有底气、有信心呢?
毫无疑问,除了天下无敌的宫长青,还能有谁呢?
所以姓胡的中年人一说,所有人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就连刚才对他十分不满的张家家主,也不由得捋了捋胡子,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但他很快沉下脸,恶狠狠地瞪了姓胡的中年人一眼。
哼,赶在大庭广众之下削他的面子,等这次回去之后,一定会让你们城南胡家好看!
且不提张家家主气量狭小的谋算,在听到姓胡的中年人说的那番话之后,叶明华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他赶紧有用讨教的口吻对那姓胡的中年人问到:“那你觉得宫老城主为什么一直等到现在,还不动手呢?”
姓胡的中年人在众多豪门贵族面前露了次脸,心里也很高兴,情绪瞬间就高涨起来,尤其是听到连叶家家主叶明华也用这种讨教的口吻向他提问,顿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飘了起来。
他马上把自己这些日子冥思苦想想出的答案毫不犹豫的和盘托出:“我认为,宫老城主在等一个人,他想一劳永逸,毕其功于一役!”
“一劳永逸?毕其功于一役?”听到他的话,很多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就连叶明华,也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