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就一百两,”白面公子涨红了脸,道:“我们再来一把,就赌一百两!”
姜念虚着眼:“待会儿输了不要哭鼻子哦!”
白衣公子冷笑:“放心吧,你不会还有刚才那么好的狗屎运的。”
然而,又过了半刻钟,那扳指戴到了姜念的手上。
姜念故意把自己带着扳指的那只手在那白面公子的面前摇来晃去,“怎么样啊有钱人,这次你打算拿什么和我赌?”
邬浅浅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
无他,姜念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坏到骨子里去了,他直接越过了对方会放弃接着赌下去的可能,问他接下来要赌什么,逼迫着对方把这一场糟糕的赌斗继续下去,等于说堵死了那白面公子的后路,若是他此时选择退出,就好像是认输了一般。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妥协,认输是人生之中必要的经历,虽然不舒服,但是适当的时候,他们可以十分轻松地做到。
但是面前这个白面公子就不一样了,他的出身足够好,所以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别人向他妥协,向他认输,还没有他向别人认输的事情发生过。
那白面公子涨红了脸,在自己的身上一通的摩挲,终于在腰间找到了一块精致的和田玉的玉坠,很‘硬气’地道:“我赌这个,还是一百两!”
很快,那玉坠也挂在了姜念的腰间。
紧接着是南楚宫廷画师的名作七宝启明扇,还有大金匠陆通亲手打造的长命锁,全部都到了姜念的口袋之中。
这个时候,那白面公子也渐而感觉到自己的赌技好像不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对手,有了一点点想要退出的念头。
结果,姜念却一脸‘大度’地摆手道:“有钱人,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要不然待会儿裤子都输给我,可就不好看了,这大冷天的,光着屁股回去,别给你那二弟冻坏了!”
围观的赌徒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哄堂大笑。
白面公子平日里出行都是前呼后拥,人人见了都要给三分面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埋汰,尤其还是在自家的地盘之上?
有道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那白面公子看了看四周,除了自己的那一身锦衣之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看了看怀里的美娇娘,心头一横,直接把她推到了姜念的身边,道:“我拿她和你赌!”
“公子!你怎么能这样!”那美娇娘气恼道。
那白面公子道:“放心吧,我待会儿就把你赢回来!”
姜念面无表情地绕着那女人走了一圈,就像是一个买猪的在猪圈里面挑选高矮胖瘦一般,转了三圈之后,有些失望地砸吧了一下嘴,道:“虽然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勉强也看得过去,就算你五十两好了!”
“什么?”白面公子怒道:“玉娘可是我昨天刚刚从醉花楼里面赎回来的,足足花了七百两银子,你就算我五十两?”
姜念冷笑道:“不赌就算了嘛,我又没有逼着你赌,你觉得这种货色值七百两,可是在我这里,给你五十两都嫌多呢!”
白面公子咬牙,“好好好!算你有种,五十两就五十两,咱们再来一把!”
半刻钟之后,姜念一把从对方的手里抢过了那玉娘的卖身契,不屑地道:“回去吧,别找了,你那个大公鸡,蛐蛐儿还有鸟我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白面公子尤自不肯服输,道:“有种的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了钱再来和你赌!”
姜念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道:“谁缺你那点臭钱,老子今天来就只是玩玩,赢你的钱实在是太没容易了,别到时候搞得人家说我欺负你!”
“不行,你不能走!”
白衣公子这话一出,站在他身后的三个仆人立刻就把姜念和邬浅浅围在了中间。
邬浅浅立刻从姜念的怀中跳了出来,挡在他的身前,道:“怎么,赌钱赌不赢,想要动手了吗?”
这个时候,那天痕赌场的管事也已经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衫,整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股温和的力量,似乎能够把这世间一切的芜杂给抹平。
“濯公子,”那白衣人走过来,不卑不亢地道:“我们天痕赌场是赌钱玩乐的地方,不是耀武扬威的地方,也不是争强斗狠的地方,你若是对什么人有意见,大可以在赌场之外解决,我们都不予理会,但是在赌场之中,请你还是尊重赌场的规矩,否则的话,在下就只能请你出去了!”
当那白衣人说请你出去的时候,几个五大三粗,看上去明显是练家子的壮硕男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以和为贵,还请濯公子不要让我难做!”
白面公子也不是傻子,天痕赌场背后的人是谁他不清楚,但是忘忧阁好不好惹,他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