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鸳,你等等。”他进了屋,拿出一个小布包来,倒出了数十枚铜钱,尽数放到了她的手里。春日农忙季节,常有家中劳力不够,外请帮手的,他做完了家里的事儿,就去帮别人做些散活儿,好歹能得些酬劳。
这钱他存了好几年,他也不知道这钱自己存来是想做些什么,一方面总找不到机会和赵家人说,另一方面他是怕说出来被责怪,以为他存私心有不该有的念想。
听完他的解释,她抱着他的胳膊,把头靠进了他的怀里“祉修,你这钱,够买两袋米了。”
听懂她意中所指,他垂下眸子,哑声应道:“嗯。”其实他并不清楚米价,无论是在哪个家,他都没有机会碰钱,也没有独自去买过什么东西,王氏是不肯让他碰,赵家父母是怕他弄错帐目。
“祉修,你这是要把私房钱都交给我吗?”她笑眯眯的,看上去没有因他藏钱的事情生气,反而还软软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让他升腾起了一些奇怪的感觉,这是不该有的。
“嗯……”他没有办法克制,只好挤出一声难耐而压抑的应答。
“你,看来你根本不是毫无波澜的纯情小少年?”
他这回连轻哼都应不出来了,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他当然不可能是她形容的那种人,他们都已经有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儿了,已为人父,他怎么可能还什么都不懂得。
“鸳鸳,别碰。”
她却不肯听,直接把手伸进了一个屏蔽词里,隔着层薄薄的里衣折腾他。
“鸳鸳,你没有喝醉,你是清醒的,你不能……鸳鸳,求您了,我不是他。”
“我知道,你是祉修。”
“那……”
“相公。”
白日堂堂,房门紧闭;红鸾帐中,巫山。
钱芳敲门之时,赵宫二人正处于睡梦中,昨日欢愉餍足,今日日头爬到脸上。
这二人还未起身,倒是让本就口干舌燥的钱芳喊哑了嗓子。
她顶着一头绒软长发窝在他的怀里,懵懂无辜的小雪倒是从中间被安置到了最里面,没心没肺的平躺着睡大觉。
除了进她房间头一天没准备被子,往后他们都是盖的两床铺盖。
小雪多数和他同被,唯独昨天,她代替小雪钻进了他的铺盖,还说他身上有香味儿,贴着不肯放开。
“是谁?”她明显是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探出个脑袋,或许是刚睡醒的原因,她的声音嗔柔又娇俏,是他过去从来没听过的语调。
“听声音,应该是,钱娘子。鸳鸳先睡,我去应门。”
刚要起身就被她拉了回来“别忙,陪我睡会儿。”
“鸳鸳,要是人家,有急事呢?不然也不会,大清早就过来。”
“不听,她能有什么急事?”赵鸳鸳捂住了耳朵,直往宫祉修怀里钻,头发丝蹭到他的脖子上去,又痒又麻。
“鸳鸳。”他拿她没有办法,讲道理又讲不通,但是放着钱芳在外面也不好,毕竟是她的朋友,又住在同一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能说真就人家特地来敲门也不应。